虽说，没有和吕华忠及文鸳通气，但朝廷官军如今已从根子上烂掉。
上面的贵人们杀良冒功、无视法度，下面的人自然是有样学样。
“既如此，末将没有疑问。”陈越说。
两人又闲聊一阵。
接着有人来报，已经有人应募。
这让两人振奋异常。
至少萧辰做的姿态，取信呛水县的一些人。
两人联袂而出，前往应募的地方，挑选士卒。
——
陈冉带着数个北原旧部，一路疾驰。
“这山沟里有曾经的同袍，大约在一百三十人。”
“这些年下来，应该少许多，赵二，你去招募他们。”陈冉指出一骑说。
赵二应声，打马向山中行去。
陈冉如法炮制，直至身边再无一骑。
陈冉到最后一处。
这一处离长乐城很近，是一个偏僻小镇，没有遭受过什么兵灾。
未入镇，已有青壮或持着戈矛大枪或引大弓谨慎相对。
北原如今如此混乱，处处皆遭兵灾。
作为北原旧部所生活的地方，自然民风彪悍，这都是常理。
陈冉看到这一幕，暗暗点头，到底是没有把安身立命的家伙事忘掉，这是好事。
“来者止步。”
一支羽箭射出，正落在陈冉三步之外的地面，羽箭尾翼震颤不止。
“去告诉你们首领，北原故人陈冉来访。”
陈冉停下脚步，没有再刺激这些没什么战争经验的青壮。
远处几人交头接耳几句，一人折返，向着不远处的小镇而去。
陈冉则饶有兴趣地观察起小镇的工事。
拒马桩、箭楼、壕坑……该有的几乎都有，全是按照军事所布置。
即便这小镇只有两三百的北原旧部。
可实际上，来一千正规军队都不一定能攻得下来。
不多时，一个须发皆白却身材雄壮披着重甲的老者来到此处。
“陈冉？”老者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陈冉，才试探道。
陈冉走上前去，有些感慨道，“是我，十余年不见，蒋大哥老许多啊。”
“老朽要是不老的话，那是人吗？”被称为蒋大哥的老者轻笑一声，却丝毫不在意。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又不是什么修士，只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武夫而已。
陈冉握住蒋大哥的手，有些伤心道：“蒋大哥今年才五十吧？何至于衰老到如此境界？”
“千头万绪啊，我一个人肩负着几百人的方方面面，老得快很正常。”
“这年轻时底子不好，受许多暗伤，我活不了几年啊。”蒋大哥拍了拍陈冉的手背，洒脱道。
陈冉听到这话，愈发沉默。
蒋汉书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冉，出声问，“你陈大郎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这么多年没来看过我一次，今日来又是为什么呢？”
“蒋大哥既然这么问，我陈大郎不至于打马虎眼。”陈冉正色道。
“合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