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边走一边问道：“小花，你长大了想要找个什么夫婿？”
女娃眨了眨眼睛，奶声奶气的说道：“啊爹！我听话！我要嫁给仙人。”
“不错！”
“果然是阿爹的好大儿，日后就要嫁仙人！”
青年人将女娃从身上抱下，摸了摸女娃的脑袋，目光中带着几分憧憬。
“当年我见仙人的时候，比你大点……也比你高！”
周围过路的人群，也纷纷侧目看来，片刻后摇头一笑。
显然已经不止一次听过那个故事。
“然后呢！”
女娃对阿爹的故事百听不厌。
“然后啊！”
青年胸脯一挺，颇具几分自得的说道：“想当年，你爹站在那边的栏前，对……就是那里……亲眼目睹一个仙人，轻轻一挥手，杀了无数个地皮无赖。”
女娃问道：“那爹为何没成仙人？”
“我……”
青年闻言有些尴尬。
“你爹当年差一点就成了，奈何你阿奶拦着，不然我肯定跟着那个仙人去了，说不定此时也就是仙人了。”
“哦！”
女娃懵懂的点了点头。
青年回过神，笑着揉了揉女娃的脑袋，“你若真嫁了仙人，日后莫要忘了阿爹啊！”
街道一侧，一个卖肉的糙汉实在有些听不下去。
干脆将手里的剁刀定在木墩上。
“鼻涕虫，这都多少年了，你儿时的胡话还准备说一辈子啊？”
“你一个臭杀猪的……你懂什么……”
青年勃然大怒，可话音尚未落下。
不远处，小院内便走出来一个膀大腰圆妇人，他握着一根竹条，咬牙切齿道：“仙人！仙人！就知道仙人！”
“今年的田地再不打理，我看明年你让我们娘俩吃什么！”
“我当年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个懒汉。”
妇人一路风风火火，拿着竹条追着青年抛投鼠窜。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也只是摇摇头，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青年没跑出多远，目光忽然一滞，脚下仿佛灌了铅一样，一动不动。
重重叠叠的人影之中，他再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即便过去了小十年。
他还是从陆鸣脸上，看到了当年那人的轮廓。
不会错！
青年声音颤抖：“是他！仙人！仙人……啊……！”
这时，他口里发出一声惨叫，妇人已经从背后追上来，手里的竹条一个劲的在他背后抽打。
“还仙人！我叫你仙人！再叫啊……日后我就是你仙人！”
“啊……别打了！我说的都是真的……”青年惨叫连连，可再回头看去，早已经没了陆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