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心满脑都是君王的身负高才的追求者,一位所思所想俱是宏图霸业的不拘小爱的君主,因恩情与事业携手,也许最后会为朝局稳定走到一起?
只要涂山璟不捅破,他付出再多,政昭殿下想的也只会是加官进爵,恩赏不绝。
“希望洪江能快些下决定。”
这里事情处理好了,他也能快些抽身去中原找阿念,相柳也去了中原,他的心难以安定。
政昭倒是不急,他相信阿姊,除了对相柳的美色有些贪恋,阿姊不会轻易被哄骗的。
几日后
蓐收看着中原传来的消息,只手把信纸揉作一团。
防风铮,防风邶,还有赤水丰隆,这才过去多久,这些豺狼就盯上了阿念。
就这样了,阿念还要办赏花宴,那和仙鹅入蛤蟆群有什么分别!
政昭殿下可没让阿念联络世家,阿念也从不耐烦这个,与其说是交流宴,不如说是选美场。
“盛琼宴,阿姊同我提过,这是她计划的一场促缘宴,促的是他人姻缘,目的是——”
黑色的棋子被夹在交叠的示、中二指之间,纤长瓷白的手与润泽的玄色相映,棋子落下,清脆的落响如在耳畔。
“降低玱铉以姻亲借势的可能。”
落下的子封住了对方的气,政昭提走被围的白子,轻轻一抬眼,示意该他落子了。
又是玱铉,若不是知道阿念是真的讨厌玱铉,如此心心念念的……
蓐收在棋冠中取了一颗白子,对着棋盘思索了片刻,缓慢落定:“阿念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她和防风邶如此亲近,让我不得不多想。”
防风邶可是烟花巷柳的常客,随性散漫,游戏红尘,浪荡不羁。
擅风月者口涂蜜,加上一张俊秀含笑的脸,令他颇受欢迎。
“阿姊不会轻易被哄骗的,至多是喜好颜色,人之常情。”
政昭盯着棋盘,看着不受影响,眼底深沉了一瞬。
防风邶么……
这时,门口传来叩门声。
“进。”
来人入了屋内,行了一礼:“嬴主子。”
原来是苻生。
蓐收盯着苻生,面无表情:“我的存在感那么微弱的吗?”
苻生一直端着一副笑模样,他态度十分恭敬地朝他拱手,语气温和:“蓐收大人,还请回避。”
主人是什么态度,苻生就是什么态度。
阿念对蓐收的信息防备,苻生看在眼里,自是有样学样,一脉而承。
蓐收睁大眼睛:“如今这么嚣张的吗?”
他起身走到苻生面前,摇着头,一副看木不成材的表情:“苻生,你怎么不想想,我这时候在这儿,代表了什么。”
苻生配合地做出讨教的姿态。
“自然是我弃暗投明,入了政昭殿下麾下了。”蓐收抬眉,摆出一副得意模样,并没维持多久,转而轻笑一声,恢复了温润,“说吧,阿念准备做什么。”
只看一向周全的苻生对他摆在明面上的“防备”,蓐收就明白,阿念已经知晓,把他纳入了自己人的范围。
“主人已经准备好了殿下入中原的绝佳借口,问殿下准备何时动手?”
政昭把手中的棋子丢入棋罐中:“怎么,待局势乱了阿姊还要待在中原?”
借口?中原风云变动,定会引来不少的注目,他一旦下手就是全局而动,携大势而至,暴露了又如何?无需借口。
“殿下入中原易,担心主人的原因足够,可长时间留在中原,就不好解释了。”
苻生垂眸:“王姬相中了中原的风流浪子,不愿回国,殿下苦劝无果,于是留下看着王姬,着手拆散。”
蓐收问他:“防风邶模样比我如何?”
苻生闻言一怔,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蓐收表情严肃。
“有胜无逊。”
蓐收又问:“比之相柳又如何?”
苻生想到气息全然一样,样貌完全相同的两人,评价很中肯:“不相上下。”
主人说防风邶和相柳是双胎而生,可他觉得,这更像是一人分饰两个身份。
“你可有见到相柳?”
苻生只是一笑,没有回答。
蓐收眼中精芒湛湛:“你可见过与相柳模样相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