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看了眼打开瓶子倒了药仰头服下的相柳,有些出神地想:据古书记载,九头蛇妖的的津液有毒,会不会与药性相冲,这点,阿念有考虑过吗?
津液有毒……
蓐收皱了皱眉:“阿念你和相柳亲近的时候,有没有中过毒?”
还是说相柳变异了,他津液的毒性祛了?
阿念面上微赧:“没,没有中毒,我的体质好,嗯,百毒不侵。”
她努力把话题拉回到之前的轨迹:“咳,我研制的药并没有什么苛刻的时间要求,什么时候服用都可以,只是最好在饭后半个时辰内。”
“既然饭后半个时辰内药效最好,那就那个时候吃。”
阿念迟疑地把前面的一味药给划去,在最后添上了另一味:“不,这个时间服药不容易忘记,好多药都是在饭后吃的,不是吗?”
蓐收把脚落了实地,和朝这边走来的相柳对上了视线,两人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情绪:“只因为这个?”
“这很重要的,一开始吃药,之后几天就要续上的,漏了一天,那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阿念搁下笔拿起写的药方的纸轻轻吹了吹,把墨迹吹干。
看蓐收还坐在原处,并没有起身,她歪了歪脑袋,眨眨眼睛,摇了摇手中的落满墨字的纸张。
“既然你现在还不想服药,那就帮我把这副药抓一抓,药碾子碾药换我来。”
蓐收起身走到阿念面前,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看。
他对医药略有涉猎,看了一遍药方上的药材,表情有些疑惑:“这张药方上的药,你是打算做什么的?”
阿念想了想,觉得此事太过惊世骇俗,还是决定先瞒着。
“这是我很早就有的想法,在脑中也模拟许多遍,这几天稍微有些头绪,还不知道效果如何,等我先试试,如果可以了再把答案告诉你。”
“这么神秘?”蓐收已经在默默猜测,阿念这次能忍住不说多久。
相柳拿了药钵,拿杵子一下一下地安静捣着药。
“这可是某类人的一大福音……”正说着,阿念的表情在脸上定格了一瞬,然后猛的一拍额头,“我真傻,真的!我光顾着造福别人去了,怎么忘了忘了怜爱怜爱自己!”
蓐收听得云里雾里,没头没尾的,实在摸不着头绪。
阿念冲蓐收眨眨眼睛:“别担心,如果成功了,那就是好事,一件大好事。”
她的神情愉悦,看了看蓐收,又看了看相柳,眼中透着怜爱:“不,对我是个大好事,对你们而言就不一定了。”
不过也要先把刚写的药方上的药给制好,试验成功了才行。
蓐收心底突然升起一阵寒意。
“你这表情,我心里有种熟悉得不妙的预感,你不会又来恶作剧吧?”
阿念没有否认:“放心,这次你不是孤单的一人,还有相柳甚至是更多人陪着你呢。”
什么陪着?是要做什么任务吗?
“我一人足矣。”
阿念表情古怪:“事关青龙部的大事,你估计不行。”
不是做不到,是不行。
“就算是你想帮忙,我也不会同意的。”
相柳问她:“那为什么说,会有我陪他?青龙部族的事与我并无关联。”
阿念不想继续谈下去,她伸手推了推蓐收:“蓐收,还待着作甚,快去给我抓药!”
然后走到蓐收方才坐的椅子上坐下。
她左脚踩在碾盘左把手上,右脚紧跟着踩上右把手,确定平衡了,屁股微抬,把椅子往前挪。
调整到最合适她的距离,阿念脚上用力,前后来回碾着药碾。
草药碾碎的声音,和碾盘和碾槽接触的声音,两相交织,听着还蛮好听的,一下一下地,阿念脚下更有劲了。
这是拒绝回答了。
无妨,他总会知道的。
相柳把捣好的药盛起来放到一边,看着蓐收手中薄薄的纸张。
只要盯着试验的结果,成功了,自然就能看出什么了。
正在忙着搅动风雨的政昭,有个陪着他拼命卷的涂山璟在,早就把三个“耽于情爱”的家伙抛到脑后了。
不然,三人哪会如此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