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霁未发一言，只满眼深意的看着姜月梨。
那一身素衣罩在她的身上，宽大的衣袖飘飘荡荡，不盈一握的腰身看的人心里都泛酸。
他故作不知，“姜姑娘此话何意？”
姜月梨抬着头，半扬起的那张小脸上，笑容透着苦涩，可眼底闪着的那抹光，却坚定且耀眼。
“二公子，前方茶楼不远，不知可否一叙？”
姜月梨没给谢云霁拒绝的机会，旁若无人的上前扯住了他的手腕，抓着人就径自往不远处的茶楼走去。
而这样的一幕看得周围的人瞪大了双眼。
“这姜月梨莫不是疯了？”
“这姜府好歹是书香门第，清流门户，这样人家的姑娘，怎么和谢云霁这种人牵扯不清？”
“你们没听说吗？这姜府的大小姐意外落水后被人救了，现下已经回了家，只怕这三小姐是见不得自家姐姐好吗？想用以此方式来毁了姜大小姐的名节？”
周围的议论声愈演愈烈。
姜月梨就好似没有听懂，她抓着谢云霁的手，闻着身侧之人身上的那股药香气，还是没忍住皱眉道：“那些刺客又来寻你了？伤在哪了？”
谢云霁面色不显，“三姑娘这么关心我？怕不是对我另有所图吧？”
“不论我对公子有什么图谋，公子都应当珍惜自己的身体，好好活着。”
姜月梨就好似没听到谢云霁的挤兑，直接将人带进了茶楼，选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便落了座。
“一壶普洱，再加两盒果子。”她对着跑堂的小二吩咐完，就目光定定的看向了谢云霁。
“公子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
“我为何要答？我有没有心悦之人，又与姑娘有何关系？”
谢云霁撑着下巴，靠在茶桌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姜月梨。
“你问我许多话，却对自己的事只字不提，你们姜家的规矩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谢云霁说话视线就落在了姜月梨的虎口上。
她手上带着伤，是前些日子练剑时不小心失手划破的。
伤口太浅，姜月梨都懒得涂药，她只顺着谢云霁的眼神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将手挪到了桌下。
“小伤而已，不足挂齿，毕竟我又不是被刺客盯上了，与二公子的处境相比，我还是安全的。”
姜月梨目光淡淡的看着谢云霁，“之所以问公子是否有心悦之人，是想将之前耽搁的那笔生意搬到台面上来，却又担心坏了公子清誉。”
谢云霁眉心一跳。
清誉？
这东西与他何干？
“我并无心悦之人，也没有相好的小娘子，我这般回答姜姑娘可否满意？”谢云霁的眼眸愈发深遂。
从他决定替母报仇的那天起，就已经绝了想要与人成亲的心思。
谈情说爱，风花雪月这等子事，早已与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