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前就是万丈深渊。你跳下去，只会粉身碎骨。”
“你吓我？”范芳嘴角泛起一丝讥讽的冷笑，“陆县长，山南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吧？”
“你说得对。山南是集体决策。我确实不能一个人说了算。”
“知道，你还这样吓我？”范芳语气更显冷淡了，“陆县长，我希望，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陆天明道：“不可能。”
范芳便笑，压低声道：“你是不是在嫉妒？陆天明，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不能怪我。当初你如果要了我，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
“住嘴！”陆天明忍不住出声呵斥她，“范芳，不要以为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愿意爬上你的床。”
“问题是，你不爬，有人爬啊。”范芳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陆天明的愤怒，她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想怎么办，你就去办吧。”
陆天明按捺住满腔的怒火，耐心劝说她道：“我希望你主动找组织说明问题。”
“组织？”范芳笑了起来，“你说的组织，是你，还是汪浩？”
“不是我，也不是他。组织是什么，你不清楚？”
“我还真不清楚。”范芳得意道：“要不，我去问问汪书记，组织究竟是谁？”
她肆无忌惮地搬出来汪浩，显然是想借汪浩来压住陆天明。
在山南，谁都知道汪浩是个背景雄厚的空降干部。靠选票上来的陆天明，只是运气好一点而已。与汪浩比，他陆天明简直不值一提。
汪浩才是可以左右山南的人，而陆天明不可以。
“我不希望这件事牵涉到汪书记的身上。”陆天明打开天窗说亮话道：“范芳，你要知道，必要的时候，你不但不会被保护，反而可能成为一颗弃子，一个被牺牲品。”
“胡说。”范芳彻底激动了起来，“陆天明，你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你一样，无情无义呀。”
“你可以试试啊。”陆天明叹口气道：“你还是没明白过来。”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范芳的心事，她把头垂了下去，久久不出声。
范芳搭上汪浩这条线，在山南似乎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陆天明不禁为汪浩悲哀。整件事似乎只有汪浩还蒙在鼓里。
范芳利用全县人事调整的机会，公然收取他人贿赂。他不知道汪浩是否知道这件事。
范芳明码标价收取贿赂这件事，已经在山南掀起了热议。一股看不见的暗流，已经在山南官场涌动。
陆天明担心，如果这件事爆发出来，对整个山南都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我需要时间考虑。”范芳突然出声道：“你可以给我多长时间考虑？”
陆天明摇着头说道：“我没有时间给你考虑。”
“你不要太逼人。”范芳显然有些慌乱了起来，“我不是那么好欺侮的。狗急还跳墙呢。”
“你不是狗，我也不希望你跳墙。”陆天明故意开着轻松的玩笑。
范芳沉默了好一会说道：“你让我回去收拾收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