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通和张远道两人无法相信上京城突如其来的变故。
原本一切都在按照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
原本楚国朝廷已经在天花瘟疫肆虐的情况下，危在旦夕。
但许闲横刀立马杀回上京城，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斩杀张仁，将逼宫世家官吏丢进疫区，镇压五军营左掖军动乱，这些暂且不提。
但许闲研究出预防天花瘟疫药物之事，确实有些太过丧心病狂。
原本整个上京城已经有动乱之相。
但苏禹将许闲研究出预防天花瘟疫药物的消息公之于众后。
整个上京城瞬间稳定下来。
因为苏禹这太子原本就在民间十分有威望，加之许闲以身犯险，赶回上京城研究预防天花药物。
他在上京城的声望已经达到顶峰。
毕竟上京城百姓如何不爱戴这种不惜用命来拯救他们的上位者？
厅中一片沉寂。
陈通看向张远道的眼眸中五味杂陈。
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件事，但更令他担忧的是张远道答应他的粮草。
毕竟辽东正处于饥荒之中，相比于报复楚国朝廷，他更在乎的拯救辽东。
“呼”
张远道深呼一口气，沉吟道：“我等先静观其变，看看消息是真是假再做定夺也不迟。”
虽然他依旧不相信许闲能研究出来预防天花的药物。
但如今他们除等待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好。”
陈通微微点头，道：“那张兄答应辽东的粮草？”
张远道直言道：“我现在便写信回莱州，尽快让北海军将粮草运到辽东。”
陈通闻言大喜，暗松一口气，“如此便多谢张兄了。”
接下来几日。
上京城各军开始陆续接种牛痘。
许闲研究出预防天花药物的消息，也令上京城再次恢复到平静。
仪鸾南司临时驻地。
前堂。
许闲、林青青和靳童几人正在翻阅着卷宗和情报。
他们始终认为上京城这场肆虐的瘟疫不单单是天灾，更有人祸在其中。
“公子。”
靳童将一份密函递给许闲，“辽东确实爆发过天花瘟疫，不过爆发天花瘟疫的村镇百姓已经被辽东军屠戮殆尽，还烧了整座村镇。除此之外，整个楚国和周边诸国，也没有感染天花的人，所以上京城天花瘟疫的源头，很可能来自辽东。”
许闲接过情报，细细观看，“辽东也有对我楚国下手的充分动机，毕竟他们的粮就是我们断的，辽东报复我楚国，理由非常充分，但光靠辽东便将患有天花的人送入上京城，显然不现实，所以上京城肯定有内鬼。”
靳童将一份卷宗递给许闲，“这是前几日逼宫的世家官吏名单，他们想要逼宫杀公子的意图显而易见，因为公子这么多年，陆陆续续动了他们不少利益，漕运、纺织、到如今海上走私贸易。所以这内鬼肯定是这些世家中的一家。”
许闲微微点头，翻阅着卷宗。
其实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着问题。
他没想到这些世家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想要用这种办法报复朝廷。
许闲仔细分析着这些被他触碰根本利益的世家。
“张仁。”
许闲看着被他斩首的张仁的名字，眉头紧皱，“莱州张氏，科举入仕，御史台侍御史”
说着，他抬头看向靳童，沉吟道：“这内鬼会不会是莱州张氏？我们在山东围剿倭寇，莱州张家作为山东海上走私大户，家族利益受到极大损失，因此联合辽东报复朝廷，使得朝廷无法继续围剿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