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
“是你身边的人？”他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周不愿的目光落在了我的手机上，“难道是你那个下属？叫什么来着……哦，好像叫小竹？”
我的身体猛地僵住。
他居然猜到了。
这让我很意外。
不过，周不愿也不傻，结合之前发生的，还有我的反应，很容易就能猜到是小竹。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是，是小竹，不用再查了。”
周不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掏出手机，就要拨打110。
“不准报警！”我挣扎着坐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清然，你疯了吗？她给你下毒，这是故意谋害，你竟然还要包庇她？”周不愿看着我，语气里满是指责。
我冷笑一声，“我包庇她？周不愿，你还好意思说我？徐颜对我做的事哪一件不比这恶劣？你把她送进去了吗？”
周不愿哑口无言。
随后，他低着头，劝着我，“以前的事，是我错了。但是小竹给你下药，已经构成犯罪，我必须帮你报警！”
“不准报警！”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却突然感到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该死的，这药效怎么还没过！
周不愿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扶住我：“清然，你冷静点！”
冷静？我怎么冷静！我咬紧牙关，“我说了，不准报警！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瞪着我，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清然，她要害死你和你的孩子！你竟然……”
我语气尖锐，“周不愿，你也知道是我的孩子！这件事我作主，你不要插手！”
他愣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然后目光转到小腹。
这里，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我平复着翻涌的情绪：“你是怎么猜到是小竹的？”
周不愿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他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你身边来来去去就这几个人，除了徐颜，就最有可能的是研究所的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徐颜最近与你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一直在医院，没机会对你下手。”
我呆住了。
原来就只有我一开始认为不是小竹。厉砚猜到了，连周不愿也一猜就猜到了。
我像个傻子一样，一直相信着别人。
周不愿后退一步，眼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想想。而且，厉总他会怎么想？难道他不想给孩子一个公道？”
“阿砚不是你！”我猛地抬起头，怒视着他，“他会支持我！只有你，周不愿，你心眼小，才揪着这点事不放！”
周不愿脸色一白，“你就这么看我？清然……”
他哑着嗓子，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周不愿，”我眼神冰冷，“这本身就是你，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你骨子里的自私，我早就看透了。”
他沉默了。
许久，他才低声问道：“你真要放过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