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过程中，找到了国外一个地区的《北霉脊柱外科诊疗意见》，还是上个世纪的。而常微罹的《治疗指南》，其中一些关键数据，与《北霉脊柱外科诊疗意见》一模一样，连结论都是类似的……”
一开始，许秋还有点纳闷。
陈庄生是谁？
不过很快就想起来了，不就是和自己平级的陈主治。
随后，他就有些吃惊了。
连骂战，都已经内卷到需要引经据典、提供证据的程度了吗……陈主治果然是一股清流。
但最后，许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如果陈庄生所说属实的话，那常微罹就涉及到学术不端了。
而近些年来，别说是医学界了，整个学术界都在严查学术造假等不端行为。
常微罹的《治疗指南》如果被揪出来有问题，他本人可能没什么事，但《指南》一定会被暂时取缔。
而这，也几乎是唯一一个能让《指南》失效的法子。
“能确认吗？”许秋问道。
霍仲言斟酌片刻，道：“外国那份《北霉意见》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东西了，陈庄生也只是从一篇论文中，发现了摘录自《北霉意见》中的几个段落。
“想要确证，恐怕还得让想办法获得底本。”
上个世纪，各种重要文件还是以纸质本为主。
而这份《北霉意见》自问世之后，只用了三四年，就被更新的数据、更前卫的结论给取代。
因此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按理说，由于没有电子留档，能找到这份只有纸质版的《北霉意见》都是个奇迹，只能说陈庄生是有点刑侦天赋和运气在身上的。
“在此之前，我们就试过各种办法，比如海淘，但由于这份《北霉意见》太小众了……恐怕只能从其他地方入手。”霍仲言有些无奈。
这玩意儿，除非有人专门收藏，否则基本上不可能留下。
然而……又有谁会收集《北霉意见》这种东西？
所以事情到这里，似乎陷入了无解的局面。
陈庄生的确发现了常微罹造假、抄袭的痕迹。
但，却没有被抄本的原档，所以根本没法进行详细对比。
而仅凭几行数据就想要撼动一名院士撰写的《指南》，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唉，说到底是咱临医对不起你。要是我们人脉够广，认识北霉那边的医生，直接让当地医生找找看就省事了……”这时，杨新年的声音插了进来。
霍仲言嘴角一抽。
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不知为何，他有种想立刻把杨新年给赶出去的冲动。
而这番话，倒是提醒了许秋。
临医只是个小三甲，的确没有这些人脉。
但……
许秋却有办法！
斯蒂芬、汤姆森、威尔斯，这三个随便一个拉出来，都是霉国那边的顶尖教授。
虽然与骨科、脊柱外科都不沾边，但，总不可能一个北霉医生都不认识？
要是顺利的话，说不定他们三个就有人听说过这《诊疗意见》……
想到这，许秋也不耽搁，直接拨通了斯蒂芬的电话。
要论人脉，喜欢游山玩水的斯蒂芬显然是最有实力的，请他帮忙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