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这是我们最好的年华
他看出茗雪想要靠近，却又犹豫不决的眼神，于是主动提出：“我可以抱抱你吗？”
这种程度的接触茗雪并不排斥，她大方地投入了他的怀里。
“这样就可以了。”言颂轻抚着她的头发，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规规矩矩的拥抱也可以饱含爱意，“以前，我每一次抱你，都是想说爱你。”
因为她不接受他的爱，所以他不敢多说。
但爱就在心里，不会因为她不接受而消失，他每次想说了，就用抱抱来代替。
茗雪想起之前言颂给她发过很多次“抱抱”的表情，一时间心软得无以复加。
如果她不曾受过伤就好了，如果她更坚定一点，不放弃言颂就好了。
这样，她就能和言颂一起度过人生中最好的年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人心里都有了很深的伤口，因为在乎对方的伤痛，所以总会下意识地为对方舔舐伤口。
两个互相止痛的人，这样的爱情，纯粹吗？
言颂已经习惯了她的悲观主义，既然如此，他负责乐观就好：“我认为，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最好的年华，这件事，请你和我达成共识。”
“是这样的吗？”
茗雪对此并不笃定，毕竟她和言颂之间不仅有过许多的争吵，还有血和泪。
言颂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有种“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感觉，他不得不告诉她一件他本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以前我对你的爱答不理都是装出来的，我没有朋友，性格别扭，不会跟人相处，所以对你没有什么好话，其实我很期待你来找我。你跟我不同校的那一年，是我最寂寞的时候。我担心你不来我的学校，又怕你交了新的朋友，不再找我了……”
“啊？”茗雪挣脱出他的怀抱，惊讶地说，“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见到我的时候总是说一些嫌弃我的话……人怎么可以口是心非成这样？”
“因为很熟了，我在你面前不想装，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很多不好的情绪就冲着你发泄了。”言颂认真地反省道，“当然，我已经认识到这样做是错的。我也学会情绪管理了，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
“你对我的期待和想念，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啊！”茗雪不满地继续翻旧账，“你甚至还对我说了超级过分的话，你说女生交的男朋友越多越廉价，我是在透支自己的价值。”
言颂扶额，捏了捏额角，这才抬头说：“很明显，我是吃醋吃疯了才会说这么难听的话吧？”
“哪里明显了？！”茗雪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她只感觉到了被贬低和受辱，根本没发现他是在吃醋。
“那你现在知道了。”言颂慎重地承诺道，“我保证，以后就算是吃醋也不会对你说难听的话，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知道怎么正确表达情绪的小孩了，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能好好地跟你说了。”
茗雪喜欢他反省的态度，消了气，又窝回他的怀里，既然都谈到这儿了，不妨继续把旧账翻个彻底：“这么说起来，我俩会错过，你全责呀！”
言颂愿意背这个锅，但不全背：“我承认我自身存在一些问题，但你也有责任吧？”
茗雪倔强地反问：“我有什么责任，我喜欢你有什么错？”
“你喜欢我的表现就是跟别的男生谈恋爱？我不理解。”言颂一脸无辜地接着说，“你甚至都没有正式地跟我表白过，我可是带着花去跟你正式表白的，结果得到了你的婚讯……”
“啊……”茗雪捂着耳朵，不愿意听这一段旧账，等他停下来了才说，“我千千万万次地对你释放信号，你都没有接！‘表白’那么正式的事，不成功便成仁，我根本就不敢冒着失去你的风险去揭开友谊的掩护，与其和你形同陌路，我宁可跟你做一辈子好朋友！”
“哦？然后一辈子都在心里面肖想我？”言颂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追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接受了你的表白，我们在一起以后，有什么事是你一定要对我做的？”
“哎呀，你很烦呢！”茗雪受不了地推了他一下，“我当时很纯情的好吗？怎么可能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你现在也很纯情。”言颂似笑非笑地说，“你都不让人碰，不比当年更纯情吗？”
茗雪反射性地想要跟他争辩，却发现他是在顺着自己的意思说，根本没有争辩的必要。
言颂轻抚着她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泛红的脸，欣然又怀念地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抬杠，喜欢争输赢……”
“怎么了？”茗雪理直气壮地问，“你不喜欢？”
言颂笑言道：“我想表达的是，因为你我都没有变，所以我们在一起，依旧是最好的年华。”
不管是17岁还是27岁，跟对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年华。
“可你变了啊。”茗雪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你以前都不喜欢说话，更不会对我这么温柔。”
“因为你很怕寂寞，事事都想要有回应，所以我很努力地说话，为了不让你的话掉在地上，为了让你心安。”言颂对于自己愿意为了所爱之人改变的事是很骄傲的，尽量做让爱人高兴的事，他认为这样的改变是正向且了不起的，“我以前对你也很温柔，至少比对其他任何人都要温柔，只是还不到你想要的程度吧？现在这种程度的温柔你还满意吗？你给评评。”
茗雪明显感觉到他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哼”了一声，并不评价他。
言颂很高兴，因为两人的距离有拉近，心和心的距离，是需要深入沟通来拉近的。
有件事，他耿耿于怀好一会儿了，还是想要跟她说清楚：“我不得不为自己说句话，你刚才说‘我千千万万次地对你释放信号，你都没有接’，虽然我不知道哪些是你释放的信号，但是，我拒绝过你吗？我推开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