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学生坐在台下听着你讲话的时候，他们内心恐怕都在幻想，自己要快点儿毕业，快点儿当老师，快点儿去补课，把钱赚回来。”
陆羽自己说着说着，怒火都上来了，“这样形势下的学习，你觉得他们的心术能正吗？将来当老师的时候，能真正为人师表吗？”
“这是他们的想法，又不是我强迫他们想的。”
“的确不是你强迫想的，可他们为了走进这个大学，就是这样走过来的，所见所闻，既是他们的镜子，也是他们对现实社会的看法。”
“我觉得你就是在危言耸听。”
“如果我是在危言耸听，反而还是好事，就害怕这是事实，如果这些成为事实，你想想将来会多么可怕？”
“你们现在就算是制止了补课，难道这些人的想法就会消失吗？”
“林则徐虎门销烟，也没有把烟彻底销掉，却警醒了我们几代人，甚至是十几代人，你觉得这个可取否？”陆羽霸气问道。
“陆部长是不是把自己捧得有些太高了？”
陆羽看着朱韵妍嘲讽的样子，却坚定地摇摇头说道：“一点儿都不高，相反我还觉得这是对自己的鞭策。”
“鞭策？”
“没错，我就是要告诉自己，还要继续努力，还要做更多的事，才能对得起人民，对得起这个社会。”
“你陆部长仕途一片光明，又不缺钱，所以你才会这么潇洒。”朱韵妍故意刺激嘲讽。
“我是怎么样，不在乎你去怎么评价，可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学出来的，我昨晚在天台上，指导董云峰的时候，我对你们附高老师的教学质量非常看不起。”
“看不起？”朱韵妍感觉受到屈辱。
“朱校长不相信是吗？”
“没错，我就是不相信。”
“好！”
陆羽拿起笔，在纸上刷刷点点的就写了起来，很快就将一道题目写好，递给了朱韵妍说道：“朱校长，你把这道题解出来。”
“陆羽，你是不是有病？让我把这道题解出来？”
朱韵妍气得脸都涨红，觉得陆羽就像是在羞辱自己。
“这就是昨天董云峰做错的题，也是我给他讲过的题。”陆羽对朱韵妍非常自信地说道：“我虽然也扔下十几年了，但是这道题做起来还很轻松。朱校长天天在大学当校长、当老师，该不会完全忘记了吧？”
“你……”
“朱校长要是没有忘记，就做出来好了。”
陆羽递给她，脸上还都是笑意。
朱韵妍有些恼火，可她最后还是把题目接了过来。
看到陆羽写得工工整整的字，还有画好的图，朱韵妍却眉头不停地皱了起来——还真就解不出来了。
“朱校长，你可是博士导师，也是教授，这个题都解不出来吗？”陆羽就像是没有看出她的郁闷，还故意说道：“这可就是一个高二的几何题，你要是都解不出来，我可真就怀疑你们附高的老师水平了。”
“陆羽，你说够了吗？”
朱韵妍倍感屈辱，腾地又一次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