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他，他也是受人指使的。”
陈楚河松开他的衣领，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她时，目光才柔和下来：
“你没事吧？”
姜秀菊盯着王德发，说：“我没事，咱们找个地方吃点宵夜？”
陈楚河的眉头微皱，说：“发生这样的事，你还有心思吃宵夜？”
姜秀菊很随意的说：“带他一块去，有你在，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行吧！”
三人很快来到附近的一个路边烧烤摊。
深夜的南方小县城，或许是秋天的来临，烧烤摊上的热闹程度已经不及几个月前。
三人坐下，点了一些烧烤。
姜秀菊从车里拿来两瓶茅台，直接把王德发看得眼睛都直了，拿起来仔细研究，嘴里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香喷喷的烧烤送上来，三人开吃。
姜秀菊看向王德发，说：“我车里还有一瓶茅台，一会儿给你带回去。”
陈楚河有些不解，说：“姜姐，你这圣母心未免也太泛滥了吧？他可是两次想要杀你，你不送他进监狱已经算是仁慈，还带他吃烧烤，送他酒，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姜秀菊拿起一个生蚝，放到王德发的面前，说：
“王德发，你追我的时候，说有人想要我的命，这个有人是谁啊？”
王德发把她的生蚝推开，喝一口好酒，说：
“不能说，我是个有诚信的人，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绝对不能出卖雇主。”
陈楚河的眼眸一冷，盯着他：
“看来我揍的还是太轻了；姐，这种人不会因为你的善举而感恩的，他就是欠揍。”
说罢，站起来，一脸凶狠的模样，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王德发瞬间又怂了，双手下意识的抱头，道：
“别，别打我……大哥，爷，你是我大爷，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
陈楚河冷冷的说：“回答我姐的问题，你拿了谁的钱？替谁办的事？”
王德发依旧捂着脑袋，说：
“是……是朱佳慧，就是开庭的时候，坐在左边的那个女人。”
他只是一个文化程度不高的光棍汉，对于法院的各个职能部门、各个岗位职责也不清楚，但他记住那个女人桌子上的名字，还有她当时坐在哪个位置。
相信他这一提示，姜法官肯定知道是谁。
陈楚河听了，觉得很陌生；姜秀菊却眉头一皱，显然是认识的人。
“姜姐，什么人？”
姜秀菊叹了口气，喝一口酒，说：
“书记员，专门整理案件材料、记录庭审过程的书记员，整个洗钱案，她都有参与，而且她是我自个挑选的，没想到早就被人提前安排，算是我在法院里最信任的人之一。”
“她的背叛，让我很痛心，我那么信任她，跟她说了很多案件的推测以及计划，怪不得，我的追查总是慢别人一步，我还以为是自己反应太迟钝，原来我身边出现了叛徒。”
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楚河也很无奈，看向王德发，问：
“朱佳慧怎么跟你说的？”
王德发拿起生蚝，嗦几口，咽下去，说：
“她给我一万块，让我捅姜法官几刀，只要把姜法官弄住院就行。”
陈楚河直接无语，想给他一拳，说：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犯法？持刀行凶是要坐牢的，你就不怕？”
王德发一脸无所谓，说：
“我怕啥，毫无牵挂；还因为姜法官的判决，害得我少了一万多块钱，朱佳慧给我了，我替她办点事而已。”
“办点事而已？”陈楚河很是无奈。
跟这种法盲聊天，能气死人。
捅几刀，可能会把人捅死，这可是天大的事，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事儿。
姜秀菊倒是很平静，几杯酒下肚，脸颊绯红，目光打量着邋里邋遢的王德发，说：
“楚河，像他这种人，在社会上也算是少数，为了万把块钱就跟人拼命，也不怕坐牢，使用得当，也有可用之处。”
陈楚河有点会意，拉扯王德发的衣服，打量着他，说：
“老王，你要老婆不要？要的话，我帮你找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