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婶看到大家都在祠堂里，皱起了眉头，看向陆九七：“小小姐，怎么还不去睡？”
“我要在这里陪哥哥们。”
蒋婶扫过一众人，严声说：“祠堂重地，岂能是你们打闹玩乐的地方？除了四个少爷，其他三位姑娘都回去吧，若是吵醒了夫人，都没好果子吃。”
陆九七蹙起秀眉，很不情愿的回嘴：“我们又没有打闹。”
“还顶嘴！”蒋婶厉声呵斥。
陆靳琛一向温和的视线渐渐寒冷了起来。
其他人神色也冷冷的。
蒋婶没有注意，直接看向顾北笙，冷声说：“自从五小姐回来之后，家里大大小小都不守规矩，五小姐可能还不知道陆家的规矩，既然回来了，就不能像以前那么野，别把外面那些不好的习惯带到家里来。”
“你也知道是陆家？”陆斯年目光一冷，声音寒凉，神色如同利刃，凌迟着她。
蒋婶一愣，这才注意到几个少爷的神色都冷冷的，一颗心，不免咯噔一下。
从前，少爷们从来不会用这样看待仇人的目光看她。
她皱眉，不悦的说：“正因为知道这是陆家，才提醒五小姐要守规矩。”
顾北笙目光淡漠如秋。
敢情这个蒋婶就是跟她过意不去。
大家都在祠堂里，也没闹出什么动静。
蒋婶却一副大家做了天大的错事模样，而她就是罪魁祸首。
她到底是哪里惹这个蒋婶不舒服了，偏要如此针对她？
宋语鸢看到大家脸色都不太好，走到蒋婶敏倩，扯了扯她的衣袖，试图打断她：“蒋婶，你少说两句，这里没有不守规矩的人。”
蒋婶不以为然，质问道：“大半夜在祠堂嬉戏，这是守规矩？若不是五小姐不懂事，你们也不会跟着她起哄，你不要老是帮她说话，她也不会感激你……”
“闭嘴！蒋婶，奉劝你管好自己的一言一行。”
这一次出声的，是陆靳琛。
蒋婶咽了咽喉咙，几个少爷中，她莫名有些怕陆靳琛，当即没出声了。
停顿了片刻，又苦口婆心的说：“大少爷，你不要嫌我话多，你们兄弟，哪个不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做错了事，我都会一一指出来，怎么到了五小姐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说着，又看向顾北笙：“而且，我这也是为了五小姐你好，陆家好歹是名门望族，家里总不能出一个没规没矩的千金，若改了一身的坏习惯和野性子，将来才上得了台面，你也不想给老爷夫人蒙羞吧？我……”
陆江遇漂亮的狐狸眼冷冷一眯，出声打断她：“够了！”
蒋婶吓了一跳：“四少爷……”
陆江遇又说：“笙儿是我们陆家的千金，也是我们哥几个的亲妹妹，她什么性子，闯出天大的祸，都由我们担着，与你何干？你也只是拿着一份工薪，为家里办事的下人，这些话，该是你说的吗？”
蒋婶怔住，没想到一向敬重自己的四少爷，竟然说这种话。
其他少爷也冷着一张脸。
难道他们都忘了，他们小时候，她当鸡妈妈，陪他们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