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他确实是有些因为何慈珺所提要求有点心虚了。
“何总，这次的主角还是孟氏，我并不想和您起冲突的。”
斟酌再三，穆至还是喊了个最不出错的称呼，麻溜服软。
何斐燃眸色沉沉，睨一眼何慈珺，便让她站得更直了些，有点谄媚地朝自己小叔笑笑。
只是那假笑还没持续两下，便骤然更加上扬，变得真心实意起来。
好漂亮的小姐姐呀~~
岁妤并不知她转眼间变化的神情，被牵着走向穆至，“哥哥。”
擦肩而过的瞬间，何斐燃身上那点还未曾完全散干净的烟草气息缭绕，勾缠着贴附上来。
不难闻，甚至雪茄本身自带的醇香都掩盖不住男人身上隐约的清苦气息。
像是寺庙内燃尽之后剩余的细微乌水沉香，带着悠悠佛性，却被烟火人间拉入凡尘俗世之中。
矛盾，又和谐。
齐聚于一人身上，更让人心生探究。
因为看不见更习惯用气味来判定一个人第一印象的岁妤，几乎是瞬间，便记住了这道气息。
她那声轻软的“哥哥”也让整个僵持的场面一度被打破，甚至变得有些混乱起来。
何慈珺似乎把刚才对自己厉害小叔的惧怕都丢之脑后，亮着眼睛走过来，“你是穆至的妹妹呀？”
虽不知她问这话的用意，岁妤仍点头应声，“嗯，怎么了嘛？”
“没怎么没怎么~~”
穆至后背一寒，总觉得何慈珺说完那句话之后回头看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更加势在必得的决心。
“穆总这是您要的文件”跑了大半个宴会厅没找到穆至的苏娩有些气短，却在看到这形势时极有眼色地闭嘴。
好家伙，孟氏总裁在她知道为什么，但那何家的掌权人和小公主也在是什么意思？
看样子还不是一般的交集。
正当她这么想着时，从楼梯转角处便走下来一人，肩宽腿长，气势汹汹，“岁岁你怎么突然离开游乐场了，吓死我了。”
“岁岁。”西装革履从宴会正中央走过来的喻风禾也紧跟着出声。
苏娩闭紧了自己的小嘴巴，努力让表情更正经一点，不动声色退到角落里去。
不其然碰上了个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同样感觉到不对劲的何慈珺。
默契地都没出声，两个人减少存在感地站在一边，看向不知怎地突然变了个味道的小角落。
而那被簇拥在视线焦点的，是目光虽涣散、在灯光之下却好似熠熠生辉的岁妤。
岁妤被看着，也不知是因为天生看不见这一点让她对视线毫无所知，还是本就不在意这点，捏着盲杖的指尖透粉。
暂时没理急步走过来、没有任何谈话点的代珩和喻风禾，先同穆至打招呼。
“哥哥，你事情忙完了吗？我刚刚和小艳做了约定，她要给我分糖果吃，我们晚一点点再回去好嘛？”
穆至吞咽了口口水，不知怎地如芒在背似的，也知道岁妤的意思是要他和妈妈报个平安，“好，岁岁先去找小艳吧，我处理些事情。”
岁妤正要点头应是，便蓦地被身后一声极轻的笑声止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