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重新覆盖住女孩大半张脸，不会憋闷，效果仅仅只是让她看不见而已。
“在这里乖乖等我会儿，今天带你去换新的衣服。”
岁妤嘴唇微微撅起想要表示不满的动作顿住，没再多说什么。
此“衣服”非彼“衣服”。
其实是她要换的整身皮。
她是人偶。
人偶制造的步骤繁杂，用料更是讲究。
更别说以生无冥对她的在意，千年蚕丝、几百年椿树的树皮
这些外界见都没见过的东西，生无冥毫不吝惜地全都给她用上了。
偏偏，她这具人偶身体，差不多每隔三个月就要换上一次。
问生无冥，他只说是因为岁妤那颗人偶心太强大了。
平日里只能用生无冥的体液暂时压制着躯体的裂痕，才可以延长许多时间。
若是岁妤再想多问，又会被大手扯着腰肢摁在床上
这样多来几次，她确实也不大敢再继续问下去。
所以岁妤想要更多的能量。
能量越多，她身体崩溃的速度越慢，才更有希望跑出村子。
要活多久这些事情岁妤从不在意，她只想出去看看。
反正好像有趣的事情也不多，又不是失去意识，大不了飘到什么身上变成什么呗。
等到彻底失去意识，说不定还变成个自己最喜欢的模样呢。
当然，她的这些想法，生无冥暂时不知晓。
否则，就不仅仅只是这么点“惩罚”了。
她抬起刚刚晃动着想要给生无冥看的手臂，里侧横亘着一条五厘米左右的小黑线。
泡是暂时没泡皱，就是裂了。
岁妤被蒙住眼睛看不见，但是能摸着那点小凹陷。
指尖轻点，她侧耳想听生无冥到底是和戚照打起来了，还是一起去教训扶余。
反正不管是谁，她都只需要看戏就好。
可听了许久，好像也没什么打斗的声音传来啊！
反倒是她的脚踝上，又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迫不及待贴上来。
湿润黏腻，顺着小腿肚逐渐往上爬。
一开始听到的嘈嚷叫声又出现了。
“岁岁好香”
“唔，我要抱岁岁，滚开。”
“我要去给岁岁把裂开的身体补上。”
“我，那是我补的”
到了后面，岁妤甚至听不出来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声音。
她只能感受到自己手臂上指尖点着的那儿，被临到伤口处便开始小心翼翼地趴着。
冰凉的触感掩饰下，是逐渐被填满的缝隙。
凹陷的地方趋于平整。
那是和被生无冥填满时，相似的、身体被修复的力量。
岁妤眉眼间显而易见多了些困惑，这禁地里，到底有什么？
除了扶余这个意外见到的人，除了一开始扶余情绪波动时从身后弥漫出来、和生无冥情动之时一模一样的黑雾
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