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言一愣,却又听到下方少年喊道:“多谢,我是在练功,我得自己爬上去。”
刘暮舟摊手一笑,“是不是,没骗你吧?”
女子闻言,又瞪了一眼刘暮舟,而后没好气道:“就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大人!”
刘暮舟一愣,赶忙解释:“这姑娘,瞎说可不行,我今年才二十四,可没这么大的孩子。”
哪成想女子嘁了一声:“你这模样?二十四?你那胡子都不止二十四了吧?”
刘暮舟嘴角抽搐,以前总被人说小白脸儿,那些个女子动不动就瞪着不挪眼睛了,还真是第一次被人嫌弃模样啊!
还没来得及反驳了,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斜坡最上方,紧接着,薛晚秋艰难爬了上来,而后一个踉跄趴在刘暮舟脚下,疯狂喘着粗气。
刘暮舟低头看了一眼,大雨冲刷着薛晚秋手指的泥泞,泥泞散去之后,便是不断溢出的血水。
少年缓缓抬起头,神色委屈:“可以了吗?”
刘暮舟一乐,“这才哪跟哪儿?明儿开始,加到八张。”
而此时,打着灯笼的女子忙走上前,不顾薛晚秋一身泥水,将其搀扶了起来,而后抓住少年手掌,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怎的如此耿直?就不会到一边草丛里扶着树上来吗?快跟我来,给你治伤。”
说着,便将手中的伞往薛晚秋一侧靠近了些,她自己一半身子却被水淋湿了。
两人走了几步之后,女子才冷声道:“不跟着一起走,是打算在雨里洗个澡吗?”
刘暮舟闻言一乐,呢喃道:“嘿,这小兔子精,脾气怪犟的?”
而前方,薛晚秋道了一声谢,而后询问道:“这位姐姐,你……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了,你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女子闻言一笑,“我才不怕,我会功夫,可厉害了。我是医女,就住在那边山坳下面。雨下的太大,这里常有山石滚落,我怕石头掉下山砸到山下村民,便出来瞧瞧。结果就听见有人扯着嗓门儿喊,啊啊的。”
少年脸一红,那会儿着急,是有些失态。
不多一会儿,两人便跟着女子到了一处小院儿。
几间茅草房,外面围了一圈儿竹篱笆,篱笆根儿上是几片地。
仔细一看,刘暮舟便乐得合不拢嘴。
除了许多药材之外,还专门种了些胡萝卜。
茅草房屋檐下挂的全是草药,看样子还真是个医女。
进屋子后,女子点着了灯,借着灯光,薛晚秋总算是看清了女子模样。
她穿着一身绿裙子,模样清秀,头发梳起来的,还别了两只像是兔子耳朵的簪子,瞧着俏皮。
刘暮舟进门之后,先灌了一口酒,而后问道:“你一个人住这儿,就不害怕?”
女子白了刘暮舟一眼,看样子对刘暮舟是十分嫌弃啊!
“我住这里方便采药,不方便的人需要看病,我是会下山去的。倒是你,大晚上的,带着孩子在山里作甚?”
刘暮舟淡淡然答复:“没看见我腰间长剑吗?我是个游侠,他跟我学拳学剑。”
女子闻言,猛的转头看向刘暮舟,嘴角扯了扯后,转身望向薛晚秋。
“小家伙,你肯定被他骗了,你看那模样像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吗?”
薛晚秋看了一眼刘暮舟,而后眨了眨眼:“是不太像。”
此时刘暮舟望向了进门便瞧见的牌位,上写着先师钟鲧之灵位,下面小字写的是,弟子钟月。
刘暮舟便问了句:“你叫钟月?”
女子翻找出个毯子递给薛晚秋,而后才答复道:“是又怎样?”
刘暮舟嘴角一扯,心说你吃火药了怎么着?
正要开口呢,门外却传来焦急喊声:“月姑娘,我媳妇儿摔了一跤,流……流了好多血,人已经背过气去,救命,救命啊!”
女子闻言,二话不说转身拎起药箱,而后几步跑出门外,一蹦三丈高,嗖一声就不见了。
薛晚秋见状,疑惑道:“这位姐姐,也是炼气士?”
刘暮舟挠了挠胡子,点头道:“差不多吧,走吧,咱们跟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