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苏木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用一个手指戳了一下屏幕苏卫民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苏木怎么回事!”
“手机为什么关机了?”
“就连景元光的电话也打不通,给孟明诚打电话他就会支支吾吾的什么也不说。”
“炸开大坝,淹了慈恩寺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省文旅的满厅长给我打了三个电话,史永年副省长给我打了两个电话。”
“刚开始我都不知道,到最后我才听明白是你把慈恩寺给淹了。”
“你怎么就胆子这么大呢,也不知道随谁。”
听到这里,苏木冷笑一声道:“反正不是随你。”
手机那头沉默了好久没有说话。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挂了,如果省里怪罪下来你可以把责任都推给我,反正你什么也不知道,你还可以跟省里说我独断专行,从来就没把你这个市委书记放在眼里。”
“做什么事都是随心所欲从来都不跟你汇报,这件事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听到苏卫民不说话,苏木不耐烦的说道。
“哎。”
一声叹息从手机中传出来,随后苏卫民便挂断了电话。
苏木冷笑一声,最近懒得搭理你,还真以为我没脾气了。
明州这个市长大不了不当了。
他还是喜欢西北,那里虽然也有勾心斗角的事,但西北汉子大多都是豪爽的性格。
不像闽南这里,步步都是算计,层层都是关系。
有当人大主任的表哥,就有当妇联主席的表妹。
上行下效,尽管制度严苛,他们总能找到办法把自己的亲戚运作进体制内吃皇粮。
相比较起来,西北的经济虽然落后于闽南,但是这种事比起闽南来要少的多。
这也是他给赵怀民打电话的原因,对于错综复杂的闽南局势,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回西北。
阴沉的乌云终于缓缓散去,雨,终究还是停了,就在苏木跟苏卫民通完电话后不久,方才还如天河倒灌般的滂沱大雨,渐渐化作细密轻柔的淅淅沥沥小雨,轻柔的敲打着监测室的玻璃窗。
这时,市气象局的宋军成也适时打来电话,语气中带着笃定:“苏市长,余田未来几天的天气都不会再有雨了。”听筒里的声音清晰坚定。
对于宋军成的话,苏木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略显苦涩的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不敢再轻易当真。
监测室里,白炽灯管散发着冷冽的光,苏木紧盯着电脑屏幕上那缓缓下降的水位走势图,眼神里满是专注与期待。
随着水位线的下移,他原本紧绷的脸庞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仿佛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
水库保住了,明山镇没有被洪水淹没,自己在十个月后将会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这么一想,苏木胸腔里满是难以抑制的喜悦,此刻的他恨不得立刻放声大笑,让这份喜悦冲破这压抑许久的氛围。
一旁的孟明诚却像被霜打的茄子,愁眉不展的站在那里,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脸上全是纠结的表情,仿佛正被无数难题所困扰,眼神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孟书记,虽然雨停了,但是咱们也不能大意。”
苏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一边用严肃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