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两元”，我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望向汪治安。
而汪治安指着车上的一个老式录音机问：“这个是用来放广告的吧？能给我们听听吗？”
小贩疑惑地看着汪治安，心想怎么有人不买东西反而要听广告。
汪治安察觉到了对方的困惑，笑着说：“别担心，我只是好奇而已，一会儿肯定买你的东西。”
小贩犹豫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便按下了播放键。
顿时，录音机中传出了充满诱惑力的声音：“一律两元，全部两元，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听起来就像电视购物里的促销一样热闹。
我与汪治安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小贩则满脸不解地看着我们，不明白这两位顾客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在他眼里，这我们显得有点古怪。
汪治安接着问：“你每天都拉着这车到处跑吗？”
“对啊。”小贩警惕地回应，“你们是城管吗？”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想打听点事。
码头街那边你上星期二去过吗？还有五马路、小宁街附近……”
“我每天走那么多地方，哪记得那么清楚。”
“那你一般最早什么时候出摊呢？”
“你们问这干嘛？”小贩一头雾水。
“其实我们在打赌。”汪治安指了指我，“他说上周有一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听见你在喊‘全部两元’，我觉得不可能！”
我马上附和道：“我确实听见了，怎么可能骗人！”
小贩笑了笑说：“我们都是吃完午饭才出来的，早上根本没生意可做。”
“那就是中午以后了？”汪治安确认道。
我们被那条信息弄得一头雾水，感觉原本没有“两元店”的线索，我们或许早就能找到目标。
这条线索似乎成了绊脚石，让我们怀疑是不是周峰出现了幻觉。
小老板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两位顾客，仿佛是输光了钱的赌徒，不禁觉得好笑。
“你们到底买不买？”我不满地说，毕竟这两个人问东问西，却迟迟不动手买东西。
“买，当然买。”汪治安回过神来，随手挑了几根发圈，“给我女儿扎头发用。”
在收钱时，小老板又想起一件事，打趣地对我说：“小伙子，要是你住在小宁街那边，你的赌局可能就不会输了。
我有个朋友也在那里卖东西，前几天有孩子乱按他的喇叭，结果房东把他训了一顿。
他的摊位就在小宁街附近的一间出租屋里。”
这句话让汪治安和我眼前一亮，互相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汪治安急忙追问详情，临走前还特意嘱咐小老板：“别关掉广告，让我们再听一会儿。
等我们车开远了，你再关。”
小老板笑着摇摇头：“你们真是奇怪的人。”
回到车上后，汪治安启动引擎离开了。
随着距离拉远，板车上的叫卖声也逐渐模糊。
但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小老板的身影，我们仍能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吆喝声。
“就是这个声音！”周峰拍掌道，“那天我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