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着放下包，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和你说什么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说了很多。”我轻声回答，“关于福利院的事。”
他猛地转过身：“所以你就相信了？”
“难道不是事实吗？”我苦笑，“我确实像你的妹妹。”
“你救我，照顾我，不过是在弥补过去的遗憾。”
他一步步走近：“你就这么看我？”
“不然呢？”我仰起头，“难道要我相信这短短几个月的感情？”
“能比得过你们十几年的羁绊吗？”
他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你变了。”
“是啊，我变了。”我听见自己说。
“变成了苏家的大小姐，江家的未婚妻。”
“不再是那个住在你家，让你拼命打工养活的累赘。”
他的拳头握得死紧：“所以你是在报答我？”
“这算什么报答？”我冷笑，“你值得更好的。”
“比如林雨晴，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够了！”他低吼一声，“你根本不了解我！”
“是啊，我确实不了解。”泪水夺眶而出。
“因为我失去了所有记忆，像个被清空的人偶。”
“所以你就要放弃我们的婚姻？”他逼近一步。
“这场婚姻本就是个错误。”我别过脸。
“我们都被一时的冲动蒙蔽了双眼。”
他沉默许久，最后从口袋里掏出结婚证。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把它撕了吧。”
红色的本本躺在掌心，像一团燃烧的火。
我接过来，指尖微微发抖。
“你舍得吗？”他的声音很轻。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点点撕开那层红色封皮。
“住手！”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你真的要这样绝情？”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这不是绝情。”
“而是理智。”
撕裂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碎片飘落在地毯上，像零落的花瓣。
他松开手，脸上的表情让我心如刀绞。
“好自为之。”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房门被重重关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跪在地上，一片片捡起结婚证的碎片。
泪水模糊了视线，手指被纸张划出血痕。
却远不及心口的疼痛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