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战东风被陈果宁气得脖子上的青筋直冒，一口牙被自己咬的咯咯作响。
“行了，战东风。废话就不多说了。昨天晚上，我回去睡觉。你猜怎么着，你媳妇方继红托梦给我了，她拉着我哭的啊，反正就是把你怎么杀的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给说了。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主动交代算你坦白。”
“我没杀人，我有证人。有本事你扣我一辈子。反正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战东风把脑袋扭到一边，真的紧紧地闭上了嘴。
陈果宁看着他，慢慢的说：“要是我破解了你的不在场证明呢？”
战东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满脸都写着“不可能”三个字。
他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嗤笑。
孙英武和穆松林一左一右的看着陈果宁，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她。
“放心，孙队长。没有把握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陈果宁安抚了一下孙英武，看着战东风说：“战东风，你其实是个很幸运的人。活到四十多岁了，一事无成。却总有人帮你。小时候是父母管你，长大了三个姐姐给你凑钱娶媳妇。后来父母去世了，姐姐们虽然迫不及待的和你这个拖油瓶断了亲。但是你老婆又接过了这个重担，一边养家一边养你。可是，你这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说起过去，战东风又哼了一声。
“我那三个姐不是个玩意！我爸妈一走，她们就躲我跟躲瘟神一样！我上门他们连门都不给我开！我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她们怎么能这么对我！那个方继红就更是该我的！我们家单传啊，她就给我生了一个闺女，死活不肯再要孩子！她这是要绝我的后！她对不起我，伺候我就是应该的！”
听了他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就连大男子主义的穆松林都有点震惊了。
陈果宁却并不生气也不反驳他。
“所以你不好好干活，天天出去打牌？可惜你这人脑子不好，就连玩都玩不好。保皇耶，这种输赢对半开的打法，你都能输那么多！你说你是不是个废物！”
看陈果宁说到了自己的痛处，这次战东风倒是没急着反驳，毕竟是事实。
“行吧，既然你不肯说，那我替你说。你欠了钱，没想到宋晓锋直接找到了你家里。方继红一下就知道到了你欠了巨额的债务。她愤怒的把宋晓锋赶出了门。没想到，战五一后来又跟她说，你同意把今年的麦子给宋晓锋抵账。方继红这一下子就彻底死了心。你闺女去年就已经争气的考上了大学，我估计她原本是想等孩子结婚了再离开你。但是这次你真的太过分了！她就闹着跟你离婚。而这也是你们昨天发生冲突的原因。我说的没错吧。”
“不是！哼，那个蠢老婆，四十多了还以为自己是大姑娘呢。跟我离婚，离了我看谁要她！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怕她离婚！爱滚滚！”
战东风提起离婚这件事，一脸的戾气。
陈果宁丝毫不在意他的暴戾，接着说道：“我猜你前天晚上应该因为赌债的事情已经和她打了一架。原本以为昨天早上会和之前无数次的清晨一样，你说两句好话，方继红继续原谅你，日子还继续过下去。我想原本可能为了孩子，她是想继续忍的。谁知道这次方继红听到你一早说约了打牌，她彻底崩溃了。这次她没有大吵大闹，是真的心如止水了。所以邻居们并没有听到你们吵架的声音，因为方继红已经不想再和你多说一个字了吧。她当时可能找出了结婚证、户口本，也可能是打了你。反正你很生气，你就抓着她的头发朝炕沿上撞。我想，正是这个举动造成了她的颅骨骨折和头部出血。”
战东风挑衅的昂着下巴看着陈果宁，“随你怎么说。反正你们的法医说了，她死在上午九点以后。那个时候我早就不在家了！你想冤枉我，没门！”
孙英武看着战东风这副嚣张的样子，心里百分百确定就是这货杀的人！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他到底是怎么分身杀人的呢。
就在这时，讯问室的门被打开了，迟永超进来递给陈果宁一叠照片。
“呐，刚洗出来的，为这褚法医差点没把老于逼死。”
陈果宁看着照片和他道了谢，站起来走到战东风面前，把照片一张张给他看。
“看看吧。这就是和你同床共枕为你生儿育女的方继红，被猪啃噬的惨状。你如果有一丝良知，都干不出这事！”
战东风用尽全力的扭过头不去看照片，“你甭吓唬我！没招了就赶紧放我走。”
谁知道陈果宁却说：“哦，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
她说着把两张照片举了起来。
一张是头盖骨被锯开后，脑部出血的照片。
一张是颈椎肌肉被剥离后的照片。
陈果宁把照片递给孙英武，“既然你不看，那我们先看。孙队长，你看。这第一张说明方继红头部受伤后以，因为颅骨骨折，颅内曾经有过长时间出血的情况。这第二张，这证明她脊椎骨折后，伤口附近没有大量血液流出。”
孙英武接过照片和穆松林看了起来，作为一个已经干到中队长的侦查员，他也不是个草包。
看了几分钟，突然他激动的说：“你的意思是，方继红的颈椎损伤是死了以后造成的！”
他的话一出口，穆松林就看到战东风的脸一下子白了。
他心想，看来自己队长说对了！
陈果宁回头看着面如死灰的战东风，“怎么样，我们队长说得对吗？你这个人上过几年学，自以为认识几个字看过几个破案的电影，就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了？在听到法医对尸体的初步检验，就满心欢喜的认为自己可以就此脱罪？告诉你，我们的法医正式解剖是在今天，而这种尸检更是科学和严谨的！方继红的尸体会把你对她做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陈果宁给孙英武一个眼神，把后面让嫌疑人供述的高光时刻交给了对方。
孙英武朝陈果宁投过一个感激的目光，一拍桌子说：“好你个战东风，小心思挺多啊，差点就被你给骗过去了。你早上不到八点把方继红头部打伤，然后不管不顾的出去打牌。下午趁着上厕所的功夫回家，发现老婆死了。你当时就害怕了，你第一时间就想把她扔到猪圈里，造成猪吃人的假象！你以为你运气好，没有人看到你。可是你没有想到，天网恢恢！正好赶上小陈他们去走访，让你的阴谋没有得逞！我告诉你，从方继红铁了心要离开你那一刻，你的好运气就已经到头了！”
战东风听孙英武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给揭露了出来，忍着巨大的惊恐犹自嘴硬。
“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说是我打死的是我扔的，你有证据吗？”
“猪圈附近的足迹就是证据！”
“哼，还是那句话，那是我家！有我的脚印有什么稀奇的！”
孙英武心想这证据倒也确实没有，实在不行要不打一顿得了。
他看向陈果宁，“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