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霖皱着眉,有些苦恼地说:“这我没注意。晓菊她应该还在厨房呢。我好像听到水龙头放水的声音了。但是也可能是在厕所洗衣服?我们两个你也知道,最近闹了了点矛盾。”
程刚点点头,“行,这个先不说了。那上午你干嘛去了?”
“上午去走访客户,中午回单位吃饭。在办公室里睡了一会,下午就没有再离开过。到了晚上六点多,我才坐公交车回家。”
“重点说你回家的部分。”
程刚目光灼灼地看着孔祥霖。
晚上六点半,孔祥霖坐公交车回了家。看到屋里的灯没亮,知道田晓菊还在她娘家吃饭。当时他一边上楼,一边在心里想着一会要不要出去迎一迎田晓菊,毕竟快过年了市面上不是很太平。
没想到进了门,他又感觉饿了,想先去厨房找点吃的。刚把客厅的灯打开,从玄关往餐厅的方向一拐,就看到了田晓菊躺在地上。他吓得赶紧大声叫人,让邻居们帮忙打电话去医院。
说到这里,孔祥霖抹了把眼泪。
“当时大夫来了说人早就不行了,我不甘心呀!我就求他们,一定要再试试。他们就勉为其难地给拉医院了。然后我就去老丈人家报信了。”
程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觉得你妻子为什么会摔倒?”
“我不知道,晓菊身体一直还可以。就是最近甲状腺出了问题,总是说头晕。当时大夫来了以后忙着抢救,问我人是什么时候磕到的。这我不知道呀。早知道我晚上就早点回来了。没准,没准晓菊还有得救呀。”
孔祥霖一边说,一边后悔的直捶自己的头。
坐在程刚旁边的刘子峰看他这样,安慰他说:“其实你就算下午回来,也是来不及的。经过法医鉴定,你媳妇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上午十一点到十二点左右。”
程刚看孔祥霖听到刘子峰的话情绪好一点了,又问他:“你上午去那个客户那里了?请把对方的姓名和地址说一下。”
“程队长,你们这是要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
看孔祥霖这么问,刘子峰说:“我们队长问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了!”
孔祥霖为难地说:“我,其实是去章县了,但是当地那个客户出门了不在家。所以没有遇到人。估计人家不能给我作证。”
程刚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哦?那你能说出你这一路有没有遇到什么熟人吗?”
“也,也没有。我没遇到熟人。”
“孔经理,你也是有文化的人,知道如果是这样,对你可是很不利的。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谁能证明你上午干了什么?”
孔祥霖垂下头,过了半晌认命般的摇摇头,“没有。没有人。”
刘少峰看着他,“既然有人见过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你说说她是谁?”
“萍水相逢的,下了火车对方就走了。我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孔祥霖支支吾吾的,只是一味的推脱,就是不说女方的身份。
程刚看他这么坚持,站起来说:“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只能靠我们自己调查了。只是你暂时还不能走,等我们调查清楚再说。”
出了讯问室,刘少峰问:“队长,咱们下一步干什么?我觉得这人说的肯定是假话,他关于上午的去向自己都说不清,出轨的对象也不肯说。我觉得至少他肯定是没去见客户。”
程刚点点头,“这样,先让小李他们去这个孔祥霖的单位调查一下,看看他昨天都干了什么。小张他们这一组去田晓菊单位走访。小刘,你跟我去案发现场附近走访一下,找找他们家一楼的老太太。再看看邻居们能不能提供出和田晓菊有仇的人员。如果孔祥霖确实没有作案的时间,那么人家的隐私正咱们也不必太过探究了。”
等他带着刘少峰到了纺织品家属院,看到的就是陈果宁正和一群老头老太太聊得热火朝天呢。
“真的吗!她怎么是这种人!”
陈果宁捂着嘴一脸震惊地说完,突然发现大家不说话了。
回头一看,原来是程刚站到了自己身后。
“啊,程队长。来调查呀。快坐快坐。”
她麻利的站起来,把自己的小凳子让给对方。
程刚摆摆手,“小陈同志,这么巧?看样子你来了有一阵了。都打听到什么消息了,说我听听,也省我们的事了。”
陈果宁嘿嘿一笑,“在这说不大合适吧。”
程刚一指自己的车,“起风了,去车上说吧。”
三个人上了车,坐在后座上的陈果宁扒着车副驾驶的座椅,问坐在驾驶位上的程刚。
“程队长,看您今天都来这里了,是来调查田晓菊的人际关系的?”
副驾驶上的刘少峰说:“那是。你也是警察,咱们这么忙,谁没事瞎跑。你就说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那我先说我的发现。一会你们也说说你们的呗。大家集思广益行不行?”
“不行。你要不说我们就自己去问。”
刘少峰满脸写着不愿意。
“哦,那你们去吧。我走了。”
陈果宁作势就要下车。
“行了,都是同行,可以告诉你。不然,跟那群大爷大妈,还不知道要掰扯到啥时候呢。但是你不许跟外人透露案件情况。”
陈果宁点点头,“那是,规矩我还是懂的。”
程刚斟酌着说:“从现场的情况来看,田晓菊家中有擦拭的痕迹。除了当晚进门的孔祥霖外,门口、餐桌等与田晓菊受伤直接有关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其他指纹。”
“那也就是说,有人将田晓菊推倒后清理了现场。他放任受伤的田晓菊不管,任由她死在了家里。那么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故意杀人的案子了。”
陈果宁通过程刚简单的描述,得出了结论。
刘少峰在一旁说:“行了,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你说说你的发现吧。”
陈果宁从兜里拿出自己的小本子看了起来。
“程队,昨天晚上回去,我把我自己对这个案子的疑问整理了一下。在我看来这案子有三个问题。第一,定性问题,就是死者家中是否有财物丢失,死者身上是否有被侵犯的痕迹。我觉得财物应该没有丢失,不然孔祥霖回家就会发现翻找的痕迹。您说呢?”
程刚看着她,不置可否。
“你继续说,你说完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