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宁在本子上记下了徐院长三个字，“这个徐院长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他叫徐锦山，今年40岁，跟老院长关系不错。现在是我们院里最年轻的副院长，要是没有金主任那回事，估计还能当上最年轻的院长呢。”
郑志华算算岁数，不由的感慨人家这进步的也太快了。
“也是有两把刷子。你再想想，单位还有没有其他人和陈国慧关系不一般。”
“没有了吧。我们单位人少，大部分人都还是挺正常的。”
陈果宁却想起当初调整的事情来。
“既然陈国慧和徐锦山有那种关系，为什么会提出把她调到那么远的派出法庭？不是应该留在院里吗？”
“嗨，我们派出法庭根本没啥事，下午就能回家。到时候你在哪谁管得着呀。而且老徐一个当领导的出去谁还会问你去哪了，不是正好方便约会。”
陈果宁想起张繁的话，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结合吴兵的证言，徐锦山和陈国慧有不正当关系就已经算是得到了确认。
既然找到了孩他爹，郑志华和陈果宁从张晗家出来也没有再去问其他人，而是直接回了单位。
吴波早就把于洪昌送回了家，正在办公室坐着等他们。
“队长，你们可算回来了，这是报案人林斯言的笔录。他说的和刘福亮基本一致。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郑志华把手里的包放下，靠在炉子旁边烤手。
“按咱们之前的推理，凶手需要进入单位挪动陈国慧。报案人林斯言前一天晚上不在，按理说是无法实施杀人行为的。现在腊月二十九去过单位的人，经过调查基本都可以排除了。唯一可能和陈国慧有不正当关系有杀人动机的徐锦山，那天却没有出现过。现在咱们是既没找到第一现场，也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嫌疑人。案子可以说毫无进展。”
吴波叹了口气，“唉，慢慢查吧。不过林斯言家是真够远的，开车来回都得两个多小时。我脚冻得冰凉。”
郑志华搓搓手：“要说这冬天开车真是遭罪，方向盘跟冰一样。要是能在车里安个炉子就好了。
陈果宁也坐过来烤火，听他们闲聊。那疲惫的大脑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郑队，那无论是煤炉还是炭盆的温度，到时候车的塑料和皮革内饰都给你点了。咱们这车再怎么了冷也比西部西区骑自行车办案强呀。对了，为什么咱们局里条件这么好，能配的起车？”
说起这事郑志华倒是很有发言权。
“两年前，咱们这边办了个走私的大案，当时局里配合缉私部门查获了一批赃车。后来为了感谢咱们，就给了咱们局一辆走私的高档轿车。这高档轿车咱们要了也没用，大局长就想办法找人换了两辆国产的212，又换了一个皮卡。这下咱们日常办案子可就方便多了。”
吴波听完颇为感慨，“要不说咱们大局长真是好，还为干警们着想。要是搁别的单位，一把手肯定留着自己坐了。”
陈果宁点点头，“好的领导真是可遇不可求。”
说完她看着炉盖缝隙里透出的橘黄色的火光出神，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陈果宁猛地站起来，从办公桌上把所有的材料拿在手里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突然开口了。
“郑队，我刚个梳理了一下这个案子，我发现咱们露了两个细节。”
郑志华问：“漏了什么？我觉得咱们调查得很细呀。”
陈果宁指着那堆材料说：“首先，当晚值班的保安咱们只问了刘福亮，没有去问另一个人宋志浩。当晚是宋志浩值班，刘福亮只是在那休息。有可能宋志浩在工作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而没有告知刘福亮。”
郑志华想了想，“你是说有人可能在半夜去单位实施了挪动尸体布置现场的行为？而当时刘福亮在睡觉或者在厕所，反正是没有看到？”
吴波却觉得这也太傻了。
“大半夜的去单位，还待了那么久，这事不是很容易被人记住吗？而且半夜来人，门卫就算不跟着去看吧那记忆也是很深刻的。动手转移尸体，不是太显眼了。而且等第二天发现出了事，咱们一查就发现了。”
郑志华摆手，“你忽略了一个前提，那就是大家之前认为陈国慧是自杀呀。一旦定性，谁还会调查呢。”
陈果宁说：“对，咱们之前陷入了误区，认为凶手不会做这么明显的举动。如今看，还是需要对宋志浩进行询问。”
郑志华说：“行。这是一个疏忽的点，那另一点呢？”
“另一点是你们刚刚提醒我的。既然林斯言是单位的司机，那么单位的车呢？咱们去过好几次了吧，那个院子里空荡荡的，压根没车的影子。”
陈果宁说完，吴波反应了过来：“小陈，你的意思是凶手使用车转移了陈国慧的尸体，其实人是死在外面。所以在单位里没有找到第一现场？”
郑志华想明白后激动地说：“这就对了，凶手把陈国慧的尸体藏在车上，门卫也不会发现。到时候凶手把车停到后院，大楼正好遮挡了门卫的视线。完全可行呀！”
他们三个人越想越激动，最后还是陈果宁先冷静了下来。
“郑队，咱们先别激动。现在咱们先去找宋志浩和刘福亮。看看咱们的推测是否合理。”
郑志华点点头，带着他们两个又出了门。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到了法院门口正好赶上刘福亮下班。
“小刘，这终于下班了？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郑志华把车停到刘福亮面前，热情的招呼他上车。
“郑队长，你们来调查的？那送我也太耽误时间了吧。我自己走就行。”
陈果宁摇下车窗，“没事，正好是有事找你帮忙。快上来，这都几点了，你走回家天都黑透了。”
刘福亮有些不好意思的上了车，拘谨的坐在后面，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吴波坐在他身边很自然的问：“你们值夜班是不是可以睡觉？”
“可以，晚上单位没啥事就睡呗。就是需要在十二点起来巡查一次。”
刘福亮也不傻，知道他们问的都是跟案子有关的事情，想了想又说：“腊月二十八那天，宋志浩值班。他那人能熬夜，就让我先睡了，怎么了，是不是出啥事了？”
陈果宁安慰他，“没事。就是我们有些问题需要找宋志浩问一下。对了，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