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业明看着陈果宁那张既青春靓丽又有些面目可憎的脸，咬了咬牙说：“我承认！就算没这个事，我也会帮岑湘筠想办法很自然的和曲义成联系上的。”
孙英武气的一拍自己身下的沙发，“牛呀你谭业明！好一招借刀杀人呀！既能让自己手不沾血，又痛快的干掉了老对手！”虽然谭业明十分的可恶，但是也确实没有证据证实他伙同岑湘筠杀害了曲义成父子三人。甚至岑湘筠是如何杀死曲义成父子三人的事情都没有证据证实。
从谭业明家里出来，孙英武开车把陈果宁送回单位。
“小陈，虽然已经基本可以确认是岑湘筠杀的曲义成。但是如何证实又是个大问题。”
陈果宁对这个案子也有些毫无头绪。
“是呀。都知道是她，问题是怎么证明呢？那酒在曲义成家里放了好几个月，进进出出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什么证据能直接指向岑湘筠换了酒呢。真是挠头！”
“那明天咱们直接去接触下岑湘筠？”
“我看还是先别打草惊蛇吧。我刚想了半天，以曲义成对她的迷恋程度，她到了永成县之后肯定是没机会单独行动购买甲醇换酒的。没准这事发生在内蒙，他们买酒之后？不如去内蒙查查，她的工作是不是会接触到甲醇？再去查查，她此前是否也购买过竹叶青？”
孙英武点点头，“行。反正从我和她接触来看，这个女人不简单。就这么问，指定是问不出任何东西的。”
第二一早，孙英武他们几个人凑在一起商量，这次谁去内蒙出差。
迟永超说：“那这次既然是调查，带着小陈呀！不然就咱们几个只怕线索就在眼前也看不到呀。”
穆松林笑着说：“虽然你这么说哥的自尊心很受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队长，反正咱们也没去过内蒙。听说那里特别美呢。一起去看看？”
陈果宁也说：“难得不用自己花钱！一起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呀。”
孙英武提醒她，“这可不是你当初和你弟弟出去玩，坐好几天火车很累的。”
“没事，工作嘛。而且我也很想看看岑湘筠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陈果宁心里，对那位已经人到中年却依旧如高岭之花一般高洁的岑湘筠，实在是好奇。
孙英武想了想，去跟黄局长汇报了出差计划。最终定下来，他和陈果宁、迟永超去内蒙，穆松林在家继续查甲醇的来源。
这个时候，从永成到内蒙，他们足足坐了两天的火车。也得亏是过完年了，三人买到了卧铺票。不然估计三个人的腿都得肿到大腿根。
到了岑湘筠工作的医院所在地，经过一番调查，几个人对岑湘筠的人生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当年她的父母被下放以后，她就孤身一人到了内蒙投奔在这里当兵的哥哥。后来在哥哥的庇护下获得了短暂的宁静。并且谈了一个情投意合的对象。
但是这个对象在结婚前夕，出任务牺牲了。虽然没有正式结婚，但是她却明确和组织表示自己不会再找。因为内蒙这个地方地广人稀，加上这个烈属的身份，她才在那场残酷的运动中活了下来。
但是她的父母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一九六三年就双双去世了。
同事们都说，她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作为草原上少有的高中毕业生，先是参加了赤脚医生的培训，后来一步步成为了一名医术精湛的名医。
对于她突然要回老家结婚这事，大家都表示很震惊，因为多年来也有人给她介绍过对象。但是岑湘筠一直表示自己不想结婚，谁也没想到她这个岁数了，突然找了真爱。
至于甲醇，他们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业，大部分人连这玩意是啥都不知道。
孙英武三个人晚上一起在旗上的小饭店吃饭。他看着香喷喷的羊肉烧麦，只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像是被堵上了一样。
“唉。这次出来花了这么多钱，怎么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陈果宁和迟永超倒是吃的挺香，“孙队，急也没用呀。你看你嘴角都起泡了。我想这边如果没什么线索，不如去他们当初买酒的地方看看？”
迟永超说:“你说呼市呀？那卖酒的地方有什么看的？这都过去大半年了，售货员也记不住谁买过酒呀。”
陈果宁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当时李航跟你们说曲义成买的酒没有单子，我就觉得很奇怪。一般来说曲义成这种领导买东西，都会找人开点其他的单子将来报销。那么这次为啥没有呢？”
孙英武眼睛一亮，“难道是在正规商场买的，人家不肯给乱开？”
“孙队，你说的有可能。也有可能是他们逛得地方很不正规，所以压根就没单子。”
陈果宁说完，孙英武反应过来。
“你是怀疑，岑湘筠跟卖酒的老板勾结？直接把有毒的酒卖给了曲义成。或者是，那酒干脆就是她给的。这样他回去以后，喝了就死了，神不知鬼不觉！厉害呀！”
迟永超说：“合理！非常合理！但是岑湘筠没想到曲义成当了一辈子白眼狼，突然人性起来了。那酒带回去就没舍得喝，只得自己亲自出马让他喝了。”
陈果宁点头，“我思来想去，就这个可能性最大了！所以咱们一会找个地方给李航打电话，问问他曲义成有没有说过酒是在哪买的。这可是最后的希望了。”
一听案子有了眉目，孙英武的食欲立刻就上来了，抄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完饭，三个人到了找到旗里的邮电所，给李航打去了长途电话。
据李航在电话里说，当初曲义成说这个酒是岑湘筠带她去了一个专门卖名烟名酒的地方买的。具体位置好像是在呼市那个著名商城的身后的胡同，从入口处第六个还是第七个门面。
陈果宁觉得有点奇怪，“李航，他有没有说为什么专门去那里买酒？”
“说了。他说岑湘筠说那个地方的酒都是从领导手里收上来的，价格便宜还保真。比在商场买划算得多。”
李航说完，孙英武的脸色就亮了。
挂上电话，迟永超说：“这肯定就是岑湘筠的阴谋！估计是早就和老板串通好了！”
孙英武摩拳擦掌地说：“走，订票去呼市！”
三个人兴冲冲的连夜赶到了呼市，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放下，就直奔李航说的那个卖酒的地方查看情况。
在呼市著名的商场后面，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里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各色商店。
但是他们走了几遍，也没发现符合李航说的卖回收烟酒的店面。
无论从哪边数的第六个第七个店面，都没有酒出售。
也顾不得什么打草惊蛇了，孙英武直接找到第六个店铺的老板买了盒烟，借机询问起来。
“老哥，你在这开店几年了？咱们这之前那个收酒的哪去了？”
店老板看孙英武人高马大的，也没多要他钱。直接领着他走到门口抬手指着旁边一个卖羊绒衫的店说：“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原本就在这开店。但是三个月以前，被公安给端了。现在估计都枪毙了。”
“啊？”
孙英武他们被吓了一跳。
陈果宁想想对方的经营项目，问那个老板：“他们，难道是去抢劫烟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