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就不吃，不必勉强。”萧旭尧这话不是责怪她吃得少，是当真不想她勉强自己。
太妃也道：“太子说得对，吃不下便不必勉强，在哀家这里没那么多规矩，怎么自在怎么来。”
“多谢太妃娘娘。”夏芷歆真放下了筷子。
她确实没什么胃口，这倒不是装的。
说不太上来是什么感觉，分明没受什么重伤，可她就是觉得人很疲很倦没什么精神。
只谢她没谢太子。
太妃听出了差别。
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眼底不由溢出笑意。
“朝阳受了伤便留在哀家宫中养好伤再离开吧，哀家一个人，平日里除了兰渝会来陪哀家说说话，哀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留下正好能陪哀家解闷。”
萧旭尧眼底也闪过一丝期待。
她住在太妃宫中便还是在皇宫里，他若要见她能更方便。
不过萧旭尧大概能猜到夏芷歆的想法，是以并未说什么。
尽管他清楚他若开口，她多半会应他。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渐渐觉察到了她对他似乎总是比对旁人多一分纵容。仿佛只要他开口，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她都会答应。
这个认知他一开始还不太相信，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随着这个认知越来越强烈，他慢慢发现好像并非他的错觉。
心情很难形容，总归喜悦是有的。
“多谢太妃娘娘好意，我遇刺受了伤家中少不得担心，我想先回家去见过父母。待我养好伤身子健朗些了再来陪太妃娘娘说话。”
“是该先回家报个平安，倒是哀家疏忽了。”
是不是真疏忽就只有太妃自己清楚了。
她并非不知身世揭露后夏芷歆在勇诚侯府受到的差别待遇，留夏芷歆住下更多是希望她能有个舒心的环境养伤。
朝阳终究不是真的孤女，孝字当头不好不顾。
说着话便有人来了。
还不止一个。
崇德帝、夏贵妃、萧丹瑶和箫兰渝都来了。
没见周皇后和承王。
不见周皇后不奇怪，毕竟还在禁足；没见承王倒是有点让夏芷歆意外。不过她很快就不意外了，猜到承王大抵正为外面关于五皇子那些沸沸扬扬的流言头疼，已经分不出多余的心思来她这里凑热闹了。
“太妃。”
“陛下。”
“给太妃娘娘问安。”
“见过陛下。”
“见过太子皇兄。”
……
一通见礼，唯有太子一人还坐在原处不为所动。
以前他还会做做面子工夫，现在他的嚣张和对皇帝的不满直接明明白白摆到了明面上一点儿都不掩饰。
看得皇帝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其他人不由噤声。
还是太妃出声解救了大家，“都不必多礼了，起身吧。难得见着你们一大早往哀家这里扎堆，都是来看望朝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