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岑家的大小姐，你当年为什么隐瞒身份，故意扮丑混进岑家做家教老师？”祁森闻万分疑惑。
隐约中，他有一种预感，当年司纯突然弃他而去，跟司纯的这重身份有很大关联。
司纯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应该听说过，我的母亲在我十五岁那年突发心脏疾病离世吧？”
祁森闻点头，“听过。”
司纯：“那你应该也听说过，我母亲离世后我父亲岑政荣立马就娶了郭见微，大半年不到就生下了他们的儿子岑容止，从此这么多年，郭见微一直被人耻笑是母凭子贵，小三上位。”
祁森闻再点头，“听过。”
这种事在贵圈是常有的事，加之又是别人家的事，他从未放在心上，不想，竟然跟司纯息息相关。
司纯眸子里突然迸射出浓烈的仇恨，“我现在告诉你，岑政容出轨，郭见微小三上位是真，可我母亲之死，却不是突发心脏病。当年我的母亲撞见了他们的奸情，我的母亲是在与岑政容和郭见微的争吵撕打中坠楼身亡的。”
“我亲眼目睹！”
从此不能忘记。
从此不能释怀。
说到母亲之死，司纯双目通红。
闻言，祁森闻震惊。
望着司纯仇恨又痛苦的模样，他心痛至极，他想要安慰司纯，可他明白，此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突然，他脑中划过一些东西。
“所以，你恨岑政荣，五年前回到岑家也不与他相认，你更恨郭见微，连带着也恨她的女儿岑仪止。当年你作为岑家的家教老师，一定有对她们做过什么。”
“是。”既然已经说开，司纯便没有半分隐瞒，她将她当年所做之事，全部和盘托出。
从她发现岑政荣与贺丽然的婚外情，到暗中扶持贺丽然怀孕逼宫，差点夺走郭见微的夫人之位。
从她发现岑仪止喜欢祁森闻，到暗下决心拿下祁森闻，并在最后真的得手。
一桩桩一件件，统统说了出来。
“所以，你当初接近我是为了报复岑仪止？”祁森闻不敢相信，他死死的看着司纯，整个人如坠冰窟。
“起初是。”司纯难过的笑了一下，这是她此生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起初是？”祁森闻的脸色却有了缓和，“那后来呢？”
“后来……”司纯深深的看着祁森闻，“后来你不全都知道了吗，后来我就真的爱上你了啊！”
“既然真的爱上我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弃我离去？”这是祁森闻这五年里最想不通的一件事。
“因为……”司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全部说出来，“因为你母亲温如许，也是我报复名单上的其中一员。”
“我母亲？”祁森闻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我母亲跟郭见微关系要好，你的意思是，当年郭见微小三上位，有我母亲背后推波助澜的手笔？”
“千真万确！”司纯斩钉截铁的道。
祁森闻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突然明白了，明白了一切。
“所以，你勾引我，是为报复岑仪止，毕竟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夺走一个女孩的心上人更能让她痛苦绝望。”
“而你在得到我后，抛弃我，搞砸我的高考，令我发疯发狂，是为报复我的母亲，毕竟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毁掉一个女人的儿子更能让她痛心疾首。”
“是！”司纯不敢去看祁森闻的眼睛，她低着头，承认道：“当年，我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我是一个坏女人。”
十五岁之后，她便不再善良了，因为善良是需要资本的，而她，没有了。
她唯有坏，坏到骨子里，才能活下去，才能去复仇。
“既然做了，为什么要说出来？”祁森闻看着司纯，眼尾通红，“我们都快要去领证了，你为什么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