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不安的看向了座位下面，只感觉如坐针毡。
李易又看向了林楠，问道，“我猜对了？”
林楠眼眶骤然一红，死死的盯着李易。
“是不是乔云飞指使的你，我不知道，但是那些事情的确都是你策划的！
你在那件事当中，的确拿到了账簿，也赚了很多钱。”
众人闻言顿时震惊的看向了李易，表情已经跟看着什么妖魔一样了。
林楠这句话，毫无疑问等于确认了李易刚才的推测。
李易闻言倒也不怎么意外，他现在对以前的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画像。
没有利益的事情，以前的自己是不会做的。
哪怕是帮乔云飞抢班夺权，如果捞不到一点好处，大概率是没有动力的。
“我是怎么拿到账簿还能赚到钱的？”
林楠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直视着李易，眼神中透出一种决然的冷意。
“那天张继武提出条件后，我实在想不到任何办法，最后走投无路，只能答应了他的条件。”
众人表情不约而同地僵住，心中已然明白这一句话背后的含义。
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林楠为了救父亲，不惜舍身饲虎。
如果林岩知晓了这一切，恐怕会比死都还痛苦。
“我被乔云鹏折磨了三天，张继武将我送去了医院，却告诉我只是给爸爸减刑。
我当场崩溃，想要跟张继武拼命，却被他一巴掌给抽翻在了地上。
我整个人都彻底崩溃掉了，脑海中一片空白，恨意和痛苦像在撕裂着我的心脏。
我恨张继武，恨黎晓芬，更恨乔云鹏！”
她的双拳紧紧握住，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仿佛要将所有的痛楚与怨恨尽数压在这十指之中。
林楠的呼吸都在微微发颤，仿佛要将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吞回喉中。
最终，只是溢出一声低哑的笑声，夹杂着不甘与绝望的寒意。
众人只是看林楠此时此刻的反应，心中无不一颤。
他们虽然不知道乔云鹏那三天对林楠做了什么，但是哪怕用脚趾头都猜得到，想必是非常变态的行为。
以至于即便过去了快八年，林楠仍然没有从那段噩梦一般的记忆中走出来。
更恶心的是，张继武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林岩，而是如李易所推测的，想要利用林岩来继续控制和驯服林楠。
“那个时候，我真的恨不得他们全都去死，甚至恨不得这个该死的世界都毁灭了。
但是我又舍不得爸爸，就算世界毁灭，我也要先将爸爸救出来！”
一片死寂中，林楠淡漠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她的冷意和恨意像寒冰般渗入空气里。
她没有表现出一丝软弱，反而用这种自嘲般的冷笑将自己的脆弱掩盖得干干净净。
这一刻，众人望着她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同情。
林楠身上背负的伤痛，或许早已超出正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