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老爷子的话沈念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她曾经尊敬的老人会这样说自己的亲生儿子。
更没有想到，原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发生在现在就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身上。
“如果连你都怀疑自己儿子是否能给与幸福，那我只能说，你这个父亲做的失职！”
“你不配做五哥的父亲！”
她很生气，生气到连最基本的敬称都忽视。
谢老爷子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原本还在长吁短叹，苍老的脸上这一刻浮现起一抹恼怒。
可下一刻，老人苍老眼里不满中多了几分诧异。
他板着脸手搭在茶杯边缘。
“丫头，老爷子我活了一辈子，吃过的盐比你走过得路还多。”
“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你要知道，商言妻子好当，可谢家家主夫人这个位置不好做。”
沈念欢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脸色依旧未变。
忽然她仰唇一笑：“那得看是谁做这个谢家家主。”
“买关系，他不让我坐，谢家就只能衰败下去了。”
一个熟悉磁性的声音自门口传来，高大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门口的光线。
谢商言从门口跨步而入，手里端着一个瓷碗，经过谢老爷子时，连半分视线都么有给。
他目不斜视，径直朝着那站着昂首微笑的女人走去。
即便是对着谢家这个大家族的老主，他的女人也丝毫没有露怯。
男人小心将手中瓷碗放在她面前，随后抬手手里端着一个瓷碗，小心放在沈念欢面前。
“先喝粥，冷了不好吃。”
沈念欢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
热气腾腾的米粥上摆着满满当当的各类食材，香气扑鼻。
而与之相比坐在对面的老人面前，只有一盏热气将要散尽的茶杯。
谢老爷子脸色铁青的敲着桌子。
“怎么就老头子我就没的吃？”
谢商言将勺子擦拭过后递给沈念欢，这才抬头。
“这是谢宅，你可以叫厨房给你准备。”
“而且我马上就要脱离谢家，要是给你准备吃的，你吃了重病或者死了，你替我诈尸澄清？”
沈念欢死死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她从没有想过，向来高人的谢五爷竟然会有如此毒舌的时候。
谢老爷子脸上越发难看：“你什么意思？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不要谢家了？”
谢商言一脸淡漠，声音沉冷：“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闻言，谢老爷子抬起苍老的双眼看他，似乎在透过他看向谁一样。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满手皱纹的手，握着面前这杯已经茶水冷透的杯子，一口饮下茶水。
“你应该知道，你这么做，她会面对什么。”
谢商言已经若无其事地沈念欢身边坐下。
“她不怕，否则，不会昨天晚上就来找我。”
“昨天晚上？”
谢老爷子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他无奈一笑。
嘴里喃喃着怪不得，怪不得，起身离去。
管家紧跟其后：“老爷，您就这样松口了吗？别的少爷那里……”
谢老爷子缓缓摇头：“你知道，玥玥离开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她说我这个做得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