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错，赵处长肥硕的脸庞被无数光点的线条勾勒出来。
“赵处！”
审讯人员恭敬的喊道。
只见宽大的办公室背景之下，赵处长一手举着咖啡，肥身体往椅背靠了靠，慢条斯理的问，“那人还能榨出点儿有用的吗？”
“……”审讯人员身体一颤，将头低的更低了。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答他。
赵处长不由得抬眸望了过去，拧着眉，“你抖什么抖？我问你话呢。”
审讯人员战战兢兢，哭丧着脸汇报着，“报告……赵处，问不出来消息了。”
这份儿上也瞒不住了。
赵处长下达命令，“适当的上重刑，现在是关键时期，再撬出点儿什么有用的，记你们审讯处一大功。”
审讯人员将头摇成拨浪鼓，“真问不出来什么了。”
赵处长不乐意了，冷笑一声，“什么意思？”
审讯人员腿软，实在扛不住了，只得把实情吐了出来，哭唧唧的说，“赵处，不是我们不审，是那人……现在……已经成傻子了。”
赵处长端着咖啡的手指一僵，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抬头，猛然看了过去，厉声，
“什么意思？”
那冰冷的视线让审讯人员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穿到了天灵盖。
审讯人员闭了闭眼。
这下真的完了。
战战兢兢的往旁边挪了挪，露出身后一脸傻笑，嘴里叼着营养剂的莫契尔。
审讯人员将头埋的更低了，“赵处，这个样子了。”
卡队，只能帮您到这儿了。
他们真的是扛不住了。
赵处长目瞪口呆，若不是那一模一样的脸，差点儿没认出来这是联邦的探子。
赵处长一口咖啡喷了出来，手指指着那傻兮兮的人。
上次去监狱的时候，这人还满脸是死扛到底的疯逼感。
这才几天？
从第九局抢来的宝贝疙瘩就傻了？
赵处长把茶杯摔在桌上，“混账，怎么将人整成这样了？”
他说了可以上重刑，但不代表这么没轻没重啊。
审讯人员欲哭无泪极了，“是，卡队……”
话还没说完，身后一脸傻笑的莫契尔将口中的营养剂吐在地上，好奇的看着投影出来的赵处长。
“老叔叔，我要老叔叔陪我玩儿？”
“……”
赵处长脸黑的可以滴墨了。
审讯人员上前赶忙捂住莫契尔的嘴，脑门上的冷汗汩汩往外冒。
赶紧解释说，“赵处，他平时状态好一些，不这样。”
赵处长气急败坏，“你……”
这时，门被缓缓推开。
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赵处长心中一震，手反应比脑子快，瞬间就关掉了通讯。
海因里希进来就看见赵处长做贼心虚的窝在那里，连咖啡溅到衣角上也没察觉。
海因里希拧眉，走在一旁的悬浮椅坐下，手肘搭在深褐色的桌面上，袖口微微折起，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修长的指尖交叠，那是个很平静的，理所应当的姿势，似乎像是刚处理过什么。
那种很惊人的威势，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他看着赵处长，片刻后，目光从凌乱的桌面上收了回来。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