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铭”？好像不太合适，叫“江总”？又显得太生分，好歹之前也算是“称兄道弟”过。
就在寿哥纠结之际，海哥一把拉住了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寿哥的表情更加精彩，最后只能讪讪地点了点头，给江铭让开一条路：“小江，你们先去。”
江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彪哥的办公室装修不如之前那样了，换了一种相对来说比较简约的装修。
彪哥站在窗边，手里夹着一支虽然没有点燃的烟，见江铭进来，他立刻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小铭，来了啊！快，坐下。”
江铭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房间的布置，目光掠过那扇关得严严实实的窗，再到彪哥办公桌上逐渐稀疏的文件堆。
彪哥一向谨慎，从这些细节他可以看出来，对方最近的确在刻意避风头。
他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微微欠身，语气里渗着淡淡的疏离，“彪哥，找我有事？”
彪哥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自己则转回办公桌后面，不紧不慢地摸出打火机，给那支烟点着了。
吸了几口之后，对方看似随意地开了口。
“最近还顺利吧？听说你们搞了个大动作，怎么样，风头挺劲的嘛。”
江铭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礼貌的笑，耐心地回应。
“还行吧，也就凑合着过，没什么大动作，彪哥倒是消息灵通。”
“嘿，你就是太谨慎。”
彪哥抽了口烟，手在桌上轻敲，有些漫不经心似的问道。
“有啥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人情这玩意，咱兄弟讲得通。”
这话说得随意，但江铭听得出来其间的别扭。
他微微眯了眯眼，语气依旧不卑不亢。
“暂时没有，我这边都能应付得来。彪哥的好意，我心领了。”
氛围显得客气而疏远，像一层隔着的薄冰。
偏偏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海哥没头没脑地插了一句，“小江，喝点啥？茶还是饮料？”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朋友。”
江铭语调轻淡，但用“朋友”两个字得极为自然，像是顺口一句便脱了口。
彪哥原本表情从容，可听到“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神色蓦然一滞。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瞬复杂，随即含糊地笑笑，“朋友啊……是，是。”
海哥偏头多看了一眼彪哥，犹豫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最终叹了口气，对江铭扬了扬下巴，说了句“你们聊”，便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将门掩上。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烟雾缭绕间传来的微弱燃烧声。
彪哥却没再开口，靠在座椅里，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铭垂了垂眸，随后率先打破了沉默，“彪哥，这么认认真真见个面，怕不是光想聊聊近况吧？有事就直说。”
语气不轻不重，像是在提醒对方别藏着掖着。
彪哥掐灭了烟，盯着他良久，忽然哑然失笑了一声，“你倒是比我坦荡。”
他手掌抚过桌上一份文件，似乎在做最后的权衡，半响，他才开口。
“小铭，这次你们这个网站……我想掺和一手，还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