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陈老板听了，他动作一顿，眼睛笑意一闪，接着点头。
“你这年轻人，嘴皮子是真利索。这理念好啊，够宽，也够远。”
旁边本还僵坐着的瘦高个龙哥，听到这里哼了一声，头略往后一仰。
可这一哼，刚出来一半，就被陈老板有意无意地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陈老板又喝了口茶，语气更加亲切：“那依江老板的意思，咱们是都要用‘万星’这个名字，还是可以另起炉灶，各有各的旗号？”
江铭微微一笑，身体前倾了一下，语速不疾不徐：“那就随各家所愿吧。”
“这名字不是非要统一，不过，既然平台是用咱们品牌的，标识上露个小标不可避免。”
“您看，只占个角落，很简单的：大连锁的架势远比单打独斗来得靠谱，消费者也更信赖。”
“标识？”
陈老板眉头轻挑，他手指不自觉摩挲着茶杯盖，嘴角微微抽 动，江铭这话的意思是你们不用到时候还是咱们吃亏，明显不给人拒绝，只是话说的好听罢了。
江铭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毕竟我们是用合作做生意，不该让人外看着像没根没底的散货。这个，您比我更懂吧？”
桌上的气氛被这句话又压紧了一些，几个人用眼角的余光隐隐观察起陈老板的表情。
陈老板终于笑出了声，把茶杯放在桌上，声音低沉但透着决断：“说得有理。这事儿我看，值得好好合计合计。”
江铭搭着笑意没吭声，他的眼眸微微转动，余光却留意到龙哥手肘轻顶了一下左边人，有意打断局势的嫌疑。
龙哥身边那人没接话，只是摇了摇头，像尊泥菩萨似的，稳稳地坐在那儿。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偶尔的几声轻咳。
每个人都在纸上写下自己的选择，那张薄薄的纸片，此刻重若千钧。
陈老板也写好了，他将纸条折叠两次，随意地扔在桌子上。
马峰将所有纸条收拢，递给坐在陈老板右手边的一个小老板。
这小老板看起来颇有些滑稽，他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最后竟然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老旧的塑料白板，又从笔筒里抽出一支几乎干涸的马克笔。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宣布，“现在开始唱票了啊！虽然是匿名投票，但是咱们在座的都是老江湖了，谁写的啥，心里都有数，是吧？”
他挤眉弄眼地环视一周，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和紧张的气氛。
“少废话，赶紧的！”龙哥不耐烦地催促道。
小老板讪讪地笑了笑，开始读票：“赞成……赞成……赞成……反对……赞成……”
他每读一张，都用马克笔在白板上画个勾或者叉。
随着唱票的进行，江铭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赞成票占了大多数。
看来，这些人虽然嘴上说着各种担忧，但心里都清楚，抱团取暖才是最好的选择。
“最后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