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开阳黑着脸继续说道：“你是被免掉军工厂厂长一职；但帝都方面要求你担任军工厂的副厂长，仍旧主持工作，工资待遇不变……”
“啊……”
李墨顿时满心失望。
‘我这都开始畅想被开除后的美好生活了，结果你告诉我，帝都要求我担任军工厂的副厂长？’
‘那他妈这跟继续担任厂长有什么区别？’
‘这边的一堆事情，不还让我负责嘛！’
‘耍我很好玩儿吗？！’
看到李墨一脸失落的吊样子，钱开阳忍不住怼：“咋，你还不乐意了是吧？”
“嗯，有点儿……”
“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对上老钱要吃人的眼神，李墨哪里还敢说？
“首长，我说我很乐意……出任军工厂的副厂长。”
“算你小子识相。行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你好好工作，我先回去了……别送，用不着你送，我自己会走！”
李墨心里这个郁闷呀。
……
果然跟李墨设想的一样，虽说他现在已经降职成了副厂长，但军工厂大部分日常事务，主要还是他负责，办公室都没换……
隔天，派出所那边打来电话，全向杰半夜持刀闯进邱继祖家里行凶一事，已经有了结果。
“李总师，跟您打这个电话，我们主要就是想征询一下您的意见。”
“全向杰毕竟是清北大学的高材生，如果按照现行规定，他肯定是免不了吃枪子儿的下场；所以您看这事儿……？”
往后四十年，全向杰半夜持刀闯入他人家中行凶，没有死人，大概率不会被判处死刑；
可1983年这会儿正好全国严打呀，别说全向杰干的事情了，就是乱搞男女关系都会被判‘流氓罪’吃枪子儿！
派出所这边其实很不高兴。
军工厂是军工单位吧？
全向杰作为军工厂的一员，应该也算是半个军人吧？
他犯了错，难道不应该送去军事法庭吗，把这个烫手山芋让我们公安部门来处理算怎么个事儿！
这不欺负人嘛！
真要是按照现行规定流程走，到时候全向杰拉刑场上去毙了，上头不追究还好，万一追究，还不是我们公安部门背锅？！
“刘所，”
还记得当初陈茜差一点就被几个人贩子掳走，最后李墨去通知了公安，成功打掉一整个人贩团伙的事情吗？
当时负责侦办案件的，正是给李墨打电话的刘之初。
不过那会儿刘之初还是一名队长，去年秋天才出任距离军工厂最近的那个派出所所长。
李墨对于刘之初的名字印象很深，所以听到对方自报家门，他立刻在脑海中找到与这个名字对应的脸。
“全向杰大半夜持刀闯入他人家中行凶固然犯了法，可那不是没死人吗？邱继祖之后的自杀，跟全向杰没有任何关系。”
李墨思忖片刻，给出意见：“所以，我个人认为，全向杰罪不至死，就按照故意伤人定罪，您看如何？”
派出所是没有权利给一个人定罪，可人家出具的最终审讯记录与给出的意见，往往能够影响最终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