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哪儿来的新人？”皇后眸色微紧，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劲。
重华殿里侍奉的宫女都是她一手安排的，没有哪个敢勾引太子。
至于这回伴驾的朝臣家眷，只有三个姑娘与太子年纪相当，论模样也不算出众，赵樽不太可能在意。
“他临幸了谁？”
“儿媳不知。”
皇后怒道：“那你胡说什么？”
“儿媳没有胡说，”太子妃捏紧了手指，眸中尽是忧虑，“殿下这几日在屋里藏了个美人，儿媳亲耳他们在屋里说话，殿下还命贴身太监偷偷准备了女子的衣饰用品。”
“你是说，樽儿在重华殿里藏了个女人？”
太子妃肯定地点头。
“你确定不是重华殿的宫女？”
“儿媳确定不是宫女。殿下他……”赵樽在东宫的时候也时常临幸那几位美人，但太子妃看得出来，赵樽也没多喜欢她们。
这回却不一样，赵樽看起来要么春风满面，要么失魂落魄，大半夜地还砸东西。
也不知道屋里藏了个多么天雷动地火的美人，能把他的情绪牵动成那样。
“胡闹！”皇后知道这个儿媳妇虽然不漂亮，但并不愚蠢，她既然说得这般笃定，必然是板上钉钉了。
她猛然抬头，看向身旁女官。
“去把赵樽给本宫叫过来。”
“是。”女官应声而去。
婆媳二人在茶室里坐着，再无半分闲聊的心情。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女官才领着太子过来。
太子瞥见皇后阴沉的眼神，再一看旁边一脸委屈的太子妃，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他这位表妹，又来母后跟前告状了。
他心中的厌烦更甚，只朝着皇后行礼道：“儿臣刚才在明德殿陪父皇说话，出来时才知母后召见，请母后恕罪。”
皇后凤眸一抬，眼神里尽是不满，屏退左右后，问道：“霜儿说你在重华殿里藏了女人，可有此事？”
太子冷冷地瞥了姜如霜一眼，对方知道他在怪罪，只垂眸不语。
“本宫在问你话呢，你看着她做什么！”皇后怒道，“到底是不是藏了女人？”
太子对皇后的怒视视若无睹，这两日被赵岐和赵玄祐算计的愤怒冲向脑门，压得隐隐作痛。
“母后，儿臣是太子，难道喜欢一个女人也要向母后禀告吗？”
皇后听着他这话，勃然大怒，只是见他俊逸的眉眼里尽是怒火，怕他发起脾气来闹大动静，稍稍压了压嗓子。
“本宫只是不让你纳侧妃，几时不让你临幸女子了？东宫里那几位美人不都是你自己挑选的吗？”
“是吗？”太子冷笑着反问。
“樽儿，你虽是储君，可你还有好几个弟弟，平王一直对你的储君之位虎视眈眈，切不可行差踏错，惹你父皇不喜。”
太子淡淡道：“母后放心，她已经没在重华殿了，不会再惹起事端了。”
“当真？”
“母后不信，带着你的好儿媳去重华殿搜查一番就知道了。”
没在了？
皇后稍稍松了口气，只是见太子的态度，似乎又跟从前她捅破他与崔夷初私情的时候相似了。
她忽然勾起了一抹好奇心，到底是什么女人令太子这般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