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没过多久，被景云辉打晕的壮硕少年苏醒过来。
景云辉还特意找来一个会安南语的人做翻译。
虽然壮硕少年也会说一点汉语，但说的不标准，景云辉听起来也太费劲。
景云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阮文雄。”
“哪里人？”
“广宁。”
“你父母呢？”
“都不在了。”
“怎么死的？”
壮硕少年低垂下头。
景云辉对着他打了两个响指，道：“说话。”
壮硕少年说道：“我母亲是在边境误触了地雷，被炸死了，我父亲，是被货头打死的。”
“他们是做骡子的？”
壮硕少年看眼景云辉，默默点了下头。
一旁的韩雪莹好奇地问道：“云辉，什么是骡子？”
骡子是个黑话，专指运送毒品的人。
安南和蒲甘一样，也是向华国输送毒品的大户。
货头要把毒品运送进华国，当然不敢走正规通道，只能走没有路的荒山野岭。
他们经常会雇佣一些当地人，用人力来背货。
纯靠着人力，穿越丛林，把毒品背过边境线。
这些人，就被称为骡子。
他们一次的收入，差不多有一两万的人民币。
对于安南人来说，这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不过这笔巨资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在两山轮战期间，华国和安南都在边境布置了大量的地雷，其中不乏手法高超的诡雷。
到目前为止，未被拆除的地雷仍在两百万颗以上，即便再过个五六十年，也拆除不干净。
想要穿过边境的丛林，那真就是纯靠运气。
一旦运气不佳，触碰到地雷，轻则伤残，重则直接丧命。
即便成功穿越过雷区，把毒品运送到华国境内，最后有没有命拿钱，那还得看货头。
遇到心思歹毒的货头，杀光所有的骡子，直接拿货走人，这种事情，也是时有发生。
所以，对于壮硕少年的父母双亡，景云辉也谈不上有多同情。
景云辉把骡子的由来，向韩雪莹大至讲述一遍。
韩雪莹和李娜都是一脸的震惊。
她俩从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这样的职业。
景云辉问道：“他们的父母也是骡子？”
“是的。”
“也都死了？”
“是的。”
“你们为什么会被抓，被卖到蒲北？”
“我们……我们也去做了骡子。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回来的时候，货头请我们吃饭，偷偷下了药，把我们都迷晕了，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寮国了，再后来，我们又被他们运到了蒲甘。”
景云辉问道：“为什么要去做骡子？”
“活着！我们只想能活着！”
景云辉无话可说。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就是穷。
穷，就要挨饿。
饿，能让人变得疯狂。
在古代，饥饿能让人们揭竿而起，推翻暴政，在现代，饥饿同样能让人们铤而走险，豁出性命。
“你们想留下来，给我做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