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崩塌下，逐渐失去了它的恐怖与力量。
聂空见状，心中一喜，攻势更加凌厉。
身形如电，穿梭于残存的迷雾之中，直逼无相僧人。
无相僧人见状，怒吼一声，全身黑气更甚，将所有的幽冥之力凝聚于一击之中，誓要与聂空同归于尽。
聂空体内佛力沸腾，双手猛然向前推出，金刚掌轰鸣而出，金光自他掌心爆发而出，直取无相僧人。
“天光地光，昼夜神光。神佛自至，邪魔消亡！”
聂空低声吟念《金刚伏魔》咒语，经文声如雷鸣，回荡在逐渐明朗的天地间。
金光与黑气两者在空中相遇，顿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无相僧人维持了太久的黑雾，真气损耗极大，而最关键的法器拄杖也被夺走，实力大减。
加之聂空正统佛法之力，注定克制幽冥邪祟。
在这股浩然之气之下，无相僧人的黑气渐渐被金光蚕食，他的脸色也因过度的力量透支而变得苍白如纸。
“啊——”
无相僧人发出凄厉的惨叫，护体罡气瞬间瓦解。
他身形踉跄，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摇摇欲坠。
聂空的金刚掌势如破竹，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重重击在无相僧人的胸口。
“砰！”
一声巨响，无相僧人如遭雷击，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抛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胸口的剧痛和体内乱窜的灵力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师父……”
聂空缓缓走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眼前这个误入歧途的所谓僧人，心中五味杂陈。
除了最高层、用邪教敛财的教主之辈，底层僧侣或多或少，在一开始皆有皈依宗教，寻心间安宁。
就算在之后被邪教做派荼毒，但更多的是随波逐流，而非主动为恶。
无相僧人的眼神中，除了不甘与绝望，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与迷茫。
“你……赢了。”无相僧人声音嘶哑，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但我……不悔。”
大乘教对他来说，已成信仰。
今日虽败，无相只觉自己技不如人，而非思考自己平日里替大乘教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盘踞黑风谷，以阵法将沿途旅人困于其中，肆意掠夺其财物乃至性命；
欺压周围村落，强行征收贡品，使得百姓苦不堪言；
勾结官府，为非作歹，视生命如草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相僧人及大乘教所为。
在他心中，早已被扭曲的信仰所合理化。
“信仰，不应成为暴虐的借口。”
聂空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蹲下身，目光直视无相僧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
“真正的信仰，是引导人向善，而非让人沉沦于黑暗之中。”
无相僧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随即又被深深的无奈所取代。
“你不懂，我这一生，早已与大乘教紧紧相连。它的兴衰，便是我的荣辱。”
聂空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他明白，对于某些人来说，一旦踏上了那条路，便再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