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巡抚被惊了一下。
他神情暗淡：“既然二位是奉皇命而来，那下官无话可说。在下官的治理下，江南七省居然出现了鬼魂作祟，这是下官的失职。只不过，下官恳请二位上差宽限几日，等下官抓住那些厉鬼之后，自会辞官隐退。”
“呵，王大人真是忧国忧民啊。如果鬼魂抓不住，你这官就得永远当下去了。我想请问王大人，你口口声声说闹鬼，可你又没亲眼见过，只是道听途说，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呵。”
王涛尴尬一笑，面容做苦：“二位有所不知，下官的次子，就死在鬼魂手中。”
“你说什么？”
他介绍，他二儿子结婚当天，厉鬼来到家中，杀了他的儿子和儿媳，这件事过去还不到一个月。
儿子的婚房现在都封锁了，贴满了道士的符咒。
为了让他们相信，王涛还带着方明和血红去后头查看。
果然有布满符咒的屋子，门窗上全是。
“二位大人，那鬼魂的身影，乃是下官亲眼所见。如果不是自己看到，下官也不会相信这等事。在这几日之前，江南各地每天都有人失踪。”
“你的儿子也失踪了？”
“儿媳也是一样，所以，下官找人捉鬼，既是为公、也是为私。”
血红哪里会相信这等鬼话，满眼都是不屑。
王巡抚说道：“看来，二位上差以为下官是在作假。那下官可以让全衙门的人过来，二位可以随意询问，有几个家丁也看到了鬼魂。”
“你的手下，当然替你说话了。”
“唉……二位上差，你们不相信下官，下官无话可说。若是二位觉得下官撒谎，就请将下官锁拿到京城去，去皇上跟前请罪。”
血红还想说他两句，被方明给拦住了。
现在抓人，打草惊蛇。
方明已经想到另一个办法来探听虚实。
“巡抚大人，也不是我们不相信你。皇上让我们来，我们就得忠于职守。其实，你做不做巡抚，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江南，只是，还希望巡抚大人写一封奏书给皇上，我们也好回去复命。”
王涛一听，脸上神情舒展开来：“二位上差要走？可是下官还没有尽地主之谊呢。”
“那倒不必了，不过我们这一路远道而来，花销不少。”
方明这话的意思，是个官都听得懂了。
王涛略微一想就笑：“好说，好说，二位上差，下官这儿有一点敬意，聊表寸心，还望二位上差笑纳。”
他掏出几张银票，都是一万两一张的。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何况是中原最富饶的巡抚。
血红想开口，方明冲她使了个眼色。
“呵呵，巡抚大人，真客气啊。那，我们就等着你去写奏折，也好早日离开。”
“好，二位稍后，下官这就去写。”
他人一走，血红就问：“相公，你想假装撤退，然后在再次暗访？”
“是，我们从大路离开，然后夜间进城，翻城墙进来。你没发现么？那个知府许大年一死，闹鬼的事就突然没了，显然是这位巡抚在提防咱们。我们只要留在这儿，鬼就永远不会出现。他对咱们的恭敬，全是装出来的。”
“那他为什么不敢杀我们？”
“说明他们不想让朝廷知道内幕啊，你的脑子该开开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