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东聊一句,西扯一句,迟迟不见队伍出发。
卓克王子见许知意放下筷子,关心地凑过去。
“可是这些不合你的胃口?还是多吃些吧,我想着这些新鲜的饭菜总比腌肉什么的有营养。”
顿了顿,他将声音压得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
“你的伤可碍事?不然我再寻个什么借口,咱们多休整一夜再出发?”
许知意轻抬眸,打量一眼祁西洲那山雨欲来的面色,轻轻摇了摇头。
“接下来几天,咱们还是快一点赶路,早些到两国边界,安王就能早一点离开。”
“可你的身体受得住吗?我担心”
许知意莞尔,“你忘了,我也懂医,何况还有你给的那些上好的金创药,没事的。”
卓克王子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她刚才似乎没叫他卓克王子
这可是个好的开头。
“好,要是吃饱了,咱们就即刻出发。”
马车被重新布置过,简易的床榻上铺着厚厚的褥子,枕头看着也更软和,一旁还放着两床细绒的毯子。
“等出了平昭,越走天气越热,到时那被子就盖不住了,我就让人给你换了这个。”
见许知意一直盯着他看,卓克王子俊美如妖的脸上难得露出羞赧之色,月牙形的梨涡浅浅荡漾。
“多谢你!”她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就似湖畔的细柳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点点涟漪。
车厢再大,位置也有限,卓克王子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努力往角落里又挪了挪,好让许知意躺得更舒服些。
浮生到底是尚未嫁人的姑娘,被派去了后面的那辆车中,留下白嬷嬷贴身伺候。
大风忽起,带起一地的断枝残雪,马车也跟着摇晃几下。
卓克王子猛地伸出胳膊,许知意的脑袋这才免于撞在车壁上。
“怎么回事?”
赶车的暗卫低声道,“前面的马车突然停了,怕是出了什么事,王子和王妃暂时别出来,属下先去瞧一眼。”
卓克王子半倚在软枕里,狐狸眼微微上挑着,朝外看了几眼。
“看样子似乎是安王那边出了问题,这么冷的天,非要骑马,别不是冻着了。”
说得漫不经心,手指把玩着腰间的一枚玉佩。
许知意留心看了一下,那玉佩用料极佳,通体莹润,没一丝杂质,雕刻着一只鹰。
“东临以鹰为圣物,故而皇室子弟都会悬挂这种图案的玉佩或是腰封,只是爪子略有不同。”
再看,果见他那枚玉佩上雕刻着的鹰爪向内弯曲,似乎是用尽了力气攀住什么一般。
“从前东临多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在草原上放牧,少不了鹰在前探路,时日一久,鹰就成了我们的图腾,爪子越弯曲,代表着这鹰越强壮。”
白嬷嬷和许知意听得津津有味,赶车的暗卫已经回来了。
“安王不知何故从马上摔下来了,幸好掉在积雪中,身体并无大碍。”
许知意像是没听见一般,追问道。
“那代表你父王的鹰爪子岂不是都快要握起来了?”
卓克王子爽朗大笑,曲着手指,“喏,差不多这样!”
“你要不要去看一眼安王?要是他真出了事,我们未必能顺利离开平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