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放着一张用a4纸撕扯出来的纸人，手工十分粗糙，脑袋的部分犹如南瓜，又扁又长，过膝的手臂，活像个猿猴。
如此丑的纸人，写的却是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肚子的位置，还画着一堆鬼画符。
看着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咒，沈北川莫名有种肠穿肚烂之感。
他气急败坏的抓起了纸人，揉成了一团，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扔进了垃圾筒。
宋子规的话却从脑海中蹦了出来。
“要不是我叫你奶奶救你，今天你保证变残疾。”
难道奶奶真的是她叫来的？
回想刚才那道无比真切的人影，沈北川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
他犹豫了片刻，又弯腰将纸球捡出，阴着脸下了楼。
阿威和阿诺已经回来了，正在门口等着沈北川。
“都处理完了？”
沈北川在沙发上坐下，扯下了贴在额头上的创口贴。
阿威道：“是，沈先生正常行驶，并没有违规行为，责任判定都在对方。”
沈北川嗯了一声，挑起了狭长的眼。
“宋子规为什么会在车祸现场？”
阿诺躬身道：“少夫人说沈先生今夜必有横祸，让我跟着出去找人，我担心沈先生……便跟着去了。”
“她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出车祸？”
想到宋子规拼力救肇事者，沈北川的脸色沉了几分。
时间、地点全都不差，如果不是宋子规指使的，沈北川很难找到合理的解释。
阿诺如实说道：“是少夫人算出来的，她说小六壬算方位最准。”
“你们信？”
沈北川掐灭烟蒂，看向了两人。
两人犹豫一下，没说话，却也等于默认了。
“荒谬，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信这些，去查一下宋子规和肇事者的关系。”
沈北川冷叱了一声，目光冷冽的上了楼。
奶奶的出现看似灵异，在学术上却早有解释，沈北川上大学的时候，正好听过这堂课。
人脑内有个感知影视听的储存系统，越熟悉的人，印象就会越深刻，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大脑临时打开开关，模拟出了相应的场景和图片，算不上稀奇。
沈北川嗤笑了一声，居然能编出这种故事，恶心！
……
宋子规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
活动了一下略微僵硬的四肢，忽然惊喜的发现自己的体内似乎有了一丝炁。
难道是因为救了司机和沈北川，亦或是帮那个叫她师父的小伙躲过了死劫？
无论是哪种，都让宋子规生出了极大的希望。
但是医术可以免费，算命不一样，不收银子，就会被背负别人的因果。
哪怕最小的一分钱面额，她也不能被“白嫖”。
宋子规勾了一下嘴角，这个突然从脑袋里蹦出来的新词，还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