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嘴角扯出一抹讥讽，转身离开。
沈佞骤然出声：“等一下。”
“西洲，道歉。”
沈佞最近被盯得很紧，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华国，错过今日怕是再难有机会。
他今天必须弄清楚这件事。
陆西洲也明白这个道理，怒气忍了又忍，语气敷衍：“对不住。”
宋苒坐回沙发上，“没诚意。”
陆西洲咬牙，放慢了语速：“对、不、住。”
“到你了。”宋苒抬头看向沈佞，微抬下巴。
沈佞斟茶的手腕几不可察地颤动，宋苒看在眼里，嗤笑：“沈总对莫乾山莫温倒是能卑躬屈膝，怎么轮到其他人，连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抱歉。”沈佞倒了一杯茶，轻放到她面前，“希望宋小姐能告诉我有关妹妹的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宋苒摩擦着杯沿，拿起茶杯仰头喝下，“过了这么久了才想着问我，看来沈总是真的歇下杀心了。”
鬼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沈佞觉得宋苒必死，没打算问。
如今被宋苒打乱了计划，莫乾山开始防备，莫温不再信任，沈佞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想吞下或灭掉幽狼帮的难度很大。
最适合的帮手，他只想到了宋苒。
“我进鬼刹时小希已经在那了……”
宋苒把有关小希的事都说了出来，包括发现她身上有旧伤的事，“云川想杀我，小希确实受我连累才死，爆炸的时候，她推开了我。”
“鬼刹头领霍昂知道小希的身份，不可能让她有机会执行任务，从而回到幽狼帮和你相认，她的死是必然的。”
云川想杀她，霍昂要杀小希。
即便没有那一次，对小希的诛杀也不会停止。
当初的宋苒太弱，护不住小希，也救不了她。
“沈佞，她是受你连累的。”
小希很想活，却活不了，她求生的眼神深深刻在宋苒心里。
“幽狼帮，莫温，鬼刹，他们才是你的敌人，可你们竟浪费时间对付我，可笑至极！”
茶几下，沈佞的拳头死死攥紧，宋苒所说和他查到的基本吻合。
宋苒还少说了一件事，若不是她护着小希，小希可能死得更早。
即便那天死的是宋苒，小希也活不了。
尽管她想活，却还是下意识推开了宋苒。
宋苒本可以就此离开鬼刹，却选择回去，杀了云川，也杀了鬼刹的长老。
她做的远比他这个哥哥多。
最该死的是他！
悔恨如潮水般翻涌，顷刻间将沈佞淹没。
陆西洲按住沈佞的颤抖手腕，“佞哥，还有机会。”
他们还有机会报仇。
宋苒扫了两人一眼，继续说：“幽狼帮和鬼刹有勾结，要对付他们，要先破坏合作。”
“挑起事端，沈总应该比我擅长。”
沈佞松开拳头，猩红的眼看向宋苒，“我们合作。”
宋苒反问：“我凭什么帮你？”
陆西洲出声：“也是帮你自己。”
宋苒：“更想要他们死的人是你们，不是我。”
沈佞问：“你的条件。”
“让白狐退出鬼煞。”
“好。”
“佞哥！”陆西洲不满。
沈佞看向陆西洲：“白狐帮过小希，帮他小希会开心。”
陆西洲沉默了。
“小希葬在哪里？”沈佞查了很久，没有消息。
宋苒：“等解决幽狼帮和鬼刹，我们再谈这件事。”
沈佞点头：“珊珊……”
宋苒打断他：“小九。”
“小九会催眠术是怎么回事？”
“我在给她治脸，等稳定了我会问清楚，这事你们先别查，免得打草惊蛇。”
陆西洲震惊：“珊、小九的脸能治。”
“能。”宋苒眼神讥笑，“若你们当初上点心，也不会留疤这么严重。”
她起身，“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