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翠虽然低眉顺眼，姿态却不卑不亢，“小姐，你当然是老夫人最喜欢的人。”
萧鹿这才心满意足的把那套珠宝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个是不是很多年前拍卖会上的那套，奶奶对我是真好。”
“小姐喜欢就好，老夫人对你的心是真的，下次你也可以多过来陪她说说话。”
萧鹿嘴角弯了弯，整个人都娇俏起来，“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她有这么多宠着自己的人，又何必害怕一个小小的黎岁。
对萧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黎岁就是蝼蚁！
她开开心心的带着礼物离开。
而肖翠回到老夫人的身边，轻声问，“老夫人，今天还去诵经吗？”
老夫人掀开帘子下床，“不去了，今天休息一天吧。”
她穿戴整齐，进了旁边的隔间。
隔间里面供奉了一张画像，画前摆了很多好酒和水果，整个房间弥漫着檀香和水果的味道。
老夫人的身体不好，走几步就得喘一喘，但她还是从旁边拿出三支香，点燃之后，放在了炉子上插着。
肖翠低眉顺眼的搀扶着她，“老夫人每次见了小姐，都会来这里。”
老夫人胸口跳得很快，“她临死的时候，我答应过她，要把她的女儿找回来，这么多年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看到小鹿跟她长得这么像，我都很恍惚。咳咳咳，当初要不是我去得晚，她也许还能活着。”
“老夫人，你这些年已经做得很多了。”
萧老夫人看着画像，叹了口气，“我也没做什么，当初我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还小小的一团，她给了我自由，提前结束我们老一辈定下的规矩，没想到再见，居然就是生死相隔了。”
她胸口有些痛，捂着心脏的位置。
肖翠连忙上前将人扶着，“她对老夫人好，老夫人也在尽力回馈。”
老夫人抚着自己的额头，每次回想起这些往事，就觉得胸口要被什么撕碎了似的，“小鹿跟她长得再像，终究不是她的女儿，我一想到她的女儿可能在某个地方受苦，这里就痛得厉害，我这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这些年，我搜集了那么多珍贵的东西，妄想着跟她的女儿重逢那一天，没想到造化弄人，咳咳咳。”
“老夫人，您别想了，想多了伤身。”
萧老夫人扶着一旁的墙，差点儿吐出一口血，身体也颤颤巍巍起来，“找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肖翠想了想，抿了一下唇，“也许一叶障目。”
说完，她直接跪了下去，态度恭敬，“老夫人，我说错话了。”
老夫人摆摆手，脸上变得严肃起来，“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知道你的性子，这些年我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什么事儿都只能派你去执行，恐怕你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肖翠垂下睫毛，不再说话。
萧老夫人抬手揉着眉心，“恐怕萧家有人在阻止，是么？”
肖翠的态度更加恭敬，一副不敢再说什么的样子。
老夫人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示意她扶着自己。
肖翠连忙起身，语气安慰，“老夫人的身体已经这样，这几年也是在强撑着，我希望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老夫人扯了扯唇，“我懂你的意思，如今萧家的话语权已经不在我手里，我不能再像当初那样了，如今只有等着，等着那孩子主动来找我，若是她能来，那说明我跟她有缘分。如果她来不了，那我们这辈子估计就见不到了。”
说完，她又开始咳嗽，只是这几步，就已经让她大汗淋漓。
肖翠扶着她在床边坐下。
“老夫人，是这个理，你已经撑了很久。”
老夫人摆摆手，“算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