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文时渊，又看看南乔。
眼中倏地滑过一抹了然。
“原来如此。”
“我本来还在担心，你要怎么处理暗处的那个影子。”
“现在，我知道了。”
“去吧，记得将其他人也一起给带回来。”
三长老放松了脸上的表情，朝文时渊挥了挥手。
“弟子告退。”
文时渊应了一声，然后看向听得一脸懵逼的南乔。
直接拉着她，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文时渊一走，青阳宗的弟子一下就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道：
“长老，大师兄这是去哪儿了？”
“师兄真的能将大长老他们带回来吗？”
“那个师妹，真的是大师兄的道侣啊？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
这边青阳宗的人问的起劲儿。
另一边，被文时渊揍了倒了一地的其他宗门的弟子，却是无人问津。
……
一个晃眼的功夫，南乔就被文时渊带着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地牢里，南乔和文时渊站在一间牢房外面。
四周灯光昏暗，空中的血腥味很重。
隐隐约约传来几道凄惨的尖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南乔被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将文时渊抓得紧紧的。
艰难的出声问道：
“师兄……”
“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来这儿，等一道执念的影子。”
文时渊身上的气势莫名变冷，他直直的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牢房。
缓声道，“现在，他来了。”
“什么？”
南乔颤颤的问了一声，下意识循着文时渊的目光跟着看过去。
只见原本空荡荡的牢房里，慢慢显现出一道黑灰色的人影。
他转过身，和文时渊如出一辙的面容上，黑灰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南乔所在的方向。
冰冷的瞳仁泛着死寂的光，看南乔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像是在看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一般。
南乔忍不住抖了抖，牙齿都在打颤。
“师、师兄，他、他、”
“他是由我的执念凝聚而成的影子。”
文时渊往前站了站，挡住影子看南乔的目光。
抬眼，眸色沉沉的和影子对视。
影子脸上幻化出来的表情变得有几分阴骘，面色不善的开口道：
“你背叛了你的执念，还敢回来？”
“我的执念，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
文时渊面色淡淡的反问了一句，平静的语气，直接让影子面色狰狞了起来。
“身边？”
“那我算什么？”
“那文峰镇被虐杀的千千万万的人算什么？”
“魔族为了蛊惑你才杀了他们，他们因你而死，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愧疚吗？！”
文时渊眼中折射出冷光，看着面前被他几句话都说得癫狂的影子，一字一顿道：
“该愧疚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凭什么？！”
影子大吼了一声。
明明用着和文时渊一模一样的脸，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他就像是附着在阴影里最黑暗的存在，恶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