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来时，曦月正在看书。
她不是原本的周熙月，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不多。
对这个庶出女儿，周靳没怎么关注，只在回来的那天匆匆见过一面，这些年也都是罗氏偶尔记起会送点衣物银子过去庄子上。
他脸上露出慈爱的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慈父：“月儿，回来这几日可还住的惯？”
曦月神色平静：“多谢父亲关心，一切都好。”
见她对自己没有什么崇敬之色，也没有行礼，周靳试探的开口：“今早天上那一幕，你可瞧见了？”
曦月微微颔首。
她不仅看见了，还亲自参与了呢。
周靳走近几步，坐在她身旁的位置，语气更加和善：“那你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曦月合上书，目光瞧着他：“父亲是想问那花神是不是女儿？”
被如此直接的点出来，周靳有些不自在，但很快目光直勾勾的且满是期待的瞧着她。
“两月后不就知晓了。”她微微垂眸。
周靳有些失望，这是没什么感觉了。
所以花神这件天大的好事，看来是落不到他周家的头上了。
心中失望，本想要直接离开。但目光落在曦月身上，忽然又有些难言的不好意思。
自从这个女儿出生，他就一次都没见过。也就前段时日回府时见过一面，眼下是第二次。
而这一次，还是为了花神的事情过来，并非为了她。
“你若有什么缺的物件，可与你母亲说，她性子不坏，不会为难你的。”周靳开口，罗氏虽蠢笨，但不会强人所难，背地里下黑手。
曦月微微颔首。
“为父会让你母亲这几日安排嬷嬷来教你些规矩礼仪，你既已回京，接下来免不了要参加些宴会，莫要在外面落下话柄。”
主要是皇帝要将所有姓周名熙月的女子接进宫，周靳怕她御前失仪。
若她是未来花神，有没有礼仪自然无妨。可若不是，只怕皇帝会秋后算账，治她甚至整个周府的罪。
“至于清雪，她从小被宠坏了。但人不坏，若是她为难你，你直接遣人来与为父说，为父会替你做主。”
周清雪是嫡女，也被奉为京城第一才女，这几年不知给周家长了多少脸面。
周靳对她也是溺爱，此时能说出这番话，也不过是看在曦月接下来要进宫的面子上。
至于她会不会是花神？
周靳心中摇了摇头。
在临出院子的那一刻，他脚步忽然一顿。
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些黄色，他不太确定的转身，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待走近了，看着面前开的灿烂的桂树，他整个人忽的沉默起来。
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问题的话，桂树上的花现在早就没了吧。
缓缓扭头，默不作声的开始打量着这座院子。
不远处的水池里开出了几朵荷花。
几朵秋菊开在了不起眼的角落。
粉白的桃花随着风在树上轻轻晃动着……
但都不是这个季节应该出现的！
周靳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
他赶忙扭头朝着曦月方向看去，却已不见了人影。
难不成他的这个女儿，当真是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