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还撑着门扇，给了她一丝站立的力气，她此时只怕已经倒下去了。
仰头看着走到跟前的人，她崩溃的大喊出口：“你到底要跟到我何时！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一条黑雾从他的身上冒出，缓缓的来到陈欢的身上，缠住她，随后猛地一下将她扯到他的身前。
他垂头，伸手抚向她的脸。
指尖轻轻撩开沾在她脸上的发丝，“我想对你做什么你不是早已经知道，你我既然已经身体交融，自然是要缠绵至死，你又何必，做这些无用功。”
陈欢受制于他，身体被黑雾缠住连抬手都成问题，唯一自由的，只有这张嘴。
她压下心里的愤怒绝望，缓缓开口，试图说服他，“做过那些事也并非一定要在一起，这里没有人间那样的规矩，只要互相看对眼了都可以。你你这般神通广大相貌俊美，一定有很多鬼怪妖魅都喜欢你的，你可不要为了一棵杂草放弃了一片森林。”
如果他能放过她，她就只当作自己刚才是被狗咬了。
虽然是屈辱了些，但总比被他缠上要来的好。
他的喉间传来一声低嗤，“你怎么还没弄明白呢？”
“是你唤醒的我，是你的梦境带给了我欲望，是你塑造了我。”
“我欲望的源头就是你，我只会为你而站起。”
“你明白了吗？”
陈欢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只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怎么就这么倒霉的被他给缠上。
眼泪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挂满她的脸颊。
“我不要！！我又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跟你做那些事！”
“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你别缠着我！”
“我求你了！”
她实在是太难受了，她死前尚还年轻，来到地府任职拢共一年都不到，不过还是一个小姑娘，能挺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她哭得很伤心，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衣襟。
他歪头打量着她的泪眼，眼中带着些许不解。
“你的眼泪总是很丰富，你在梦中也哭过，痛了会哭，舒服了也会哭。”
“那你现在是因为什么哭？”
“还有。”他微微俯身，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后，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喜欢又是什么？我只知道憎恨，厌恶，嫉妒。我从未感受过喜欢，那是怎样的感受？”
陈欢睁着泪眼看着近在咫尺而显得模糊的脸，突然明白。
对了，他是怨气的化身，是所有邪恶的卑劣的情绪化身，他根本就不知道喜欢为何物。
在他的眼中，只有掠夺，只有占有，只有如何不择手段的满足自己的私欲。
想要让这样的人知道礼义廉耻，并且遵守，只怕比登天还难。
但他此时的态度，却又带着丝好奇的探索跟茫然，似乎很想要知道什么是喜欢。
让他身上让人胆寒的恐惧消退了些，变得没那么吓人。
撇开脑袋，胡乱的擦掉眼中的眼泪，她带着浓厚的鼻音问他，“如果如果我愿意教会你什么是喜欢，你是不是就不再缠着我。”
“不是。”他回答得很果断。
“喜欢不喜欢并不重要，但你，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陈欢咬紧唇，攥紧拳，强忍下心里的怒气惧意，再度开口，“如果你学会了喜欢，或许就会喜欢上别人，那时候你就不会想跟我在一起了，只想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微微歪头，“那就我们三人一起。”
陈欢：“”
疯子！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