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猛地抬头,一张脸涨得通红,“你怎么可以如此说泉嘉先生!”
赵观南睨他一眼,“我当他的面也是这样说,怎么?你要为他打抱不平?”
白大褂这才悻悻的垂下头,当着泉嘉斯觉的面都这么张狂,泉嘉斯觉居然都没杀了他,显然这人是他也招惹不起的。
赵观南见他不再说话,收回视线,“带我去看看你们口中那些所谓的“贡献者”。
白大褂立马指了一个方向,领着赵观南往前走。
赵观南落后一步走在他的后面,悄悄的伸手去握陈欢的手,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安抚她的情绪。
陈欢现在比刚才好多了,刚才真的是气差点想要埋了这里,现在理智回归,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
埋了这里?那也太便宜这些丧心病狂的鬼族人了。
他们不是对自己的国人打着援助大华的口号来得大华吗,那这个实验室就一定得完完整整的保留下来,日后让那些鬼族人的后代看看。
他们口中的英雄,到底是英雄还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因着实验要求,实验室里的卫生环境比起牢房好许多,但那些实验者的身上却不比牢房中的人好多少。
每个人都是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伤口,甚至有些人躺在床上都没法动弹,腰腹部缠上了大量绷带。
一问,器官被拆除,换给了某些身患疾病的高官权贵。
陈欢听完不怒反笑,笑得赵观南都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臂,悄声道,“欢欢,你以后不要在这样对着我笑了,我有点害怕。”
陈欢白他一眼,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白大褂带着赵观南将实验室整个逛了一圈,这实验室里的设备非常先进齐全,比医院的仪器还要多,除了一些守卫外,里面的人全都是鬼族内医学界的老师或者教授。
陈欢看着那一群穿着白大褂,手拿手术刀,明明顶着救死扶伤的名头却干着残害人命的事情,真是愧对了这身衣服。
从实验室出来,陈欢脸色还是难看得很,赵观南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时刻安抚着她。
“你们的实验先暂停,具体的安排,后面会给你们指示。”赵观南上车前对白大褂说。
白大褂一脸为难,“可有些项目马上就要到收尾的工作了。”
赵观南,“看来我的话不好使,那就让你家主人亲自来给你下指令吧。”
说完他便上了车,对司机道:“走吧,去吃饭。”
司机闻言启动车,朝着城内驶去。
车子停在政府门口,赵观南下车进入大门,在下人的引领下进入餐厅。
桌上只有泉嘉斯觉一人在,一戈惠子不在桌上。泉嘉斯觉见到赵观南,第一句便是,“先生今日看得如何?”
赵观南在他对面坐下,要笑不笑的看着泉嘉斯觉,“今日这样逛一圈,有件事情实在是让我好奇,我接触的鬼族人不算多,还真得泉嘉先生给我解答一下。”
“哦?是什么?” 泉嘉斯觉来了点兴趣。
赵观南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才开口:“虚伪,是贵国的传统品德吗?怎么人人都虚伪到了极致?”
泉嘉斯觉:“”
赵观南见他不说话,锲而不舍的追问,“泉嘉先生为何不回答我,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陈欢刚才还很生气,现在看见泉嘉斯觉那张气怒又不能发出来只能憋在心里的脸,瞬间就不气了,扑哧笑出声。
她头一次,觉得赵观南的嘴这么可爱,简直是宝贝啊!
泉嘉斯觉深吸一口气,把想要杀了眼前人的念头压下去后,才开口,“先生说笑了。”
赵观南还没放过他,“我可没说笑,我是认真的。”
泉嘉斯觉看着他,他的脸上确实没有带笑,神情认真,一时竟然让泉嘉斯觉分辨不出他的真实意图。
最后泉嘉斯觉只得叹一口气,“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赵观南这才冷笑一声,“泉嘉先生也知道直说?那为何对我又要弯弯绕绕?”
“你我现在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手下那些人还要拿那些唬弄别人的理由来唬弄我,你觉得这像话吗?”
泉嘉斯觉无奈点头,“是我交代得不够清楚,我会命令下去,日后他们对先生肯定会如实禀告。”
赵观南得了便宜还不够,继续道:“其实我对你们虚不虚伪并不感兴趣,但想要炼制出怨灵,就必须要知道那些人经历过的事情,了解他们内心的想法。”
说到正题,泉嘉斯觉立马追问,“昨日先生说有法子,不知道是什么法子?”
赵观南手指点了点桌面,“泉嘉先生有听说过幸福疗法吗?”
泉嘉斯觉想了想,摇头,“不曾听说过。”
“这幸福疗法,指得是当一个人在面对重疾的时候,不要让自己沉浸在悲痛难过的情绪中,你的身体会感受到你的情绪,但它知道自己没救时,就会急速的衰败。”
“但若是你积极的面对,积极的生活,始终让自己保持着对生活美好希望,你的身体便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它就会产生更多的能量来对抗疾病,从而好转或者痊愈。”
“我之前就想过,可以把这套方法用在制造怨灵上,只是苦于找不到实验者,一直没能用得上,昨日去过监狱后,我就想起了这个方法。”
“监狱中那些人,日日忍受着折磨,看着同伴一个个的在眼前死去,早就没了生存的意志,即便是炼成了怨灵,也是毫无生气的怨灵,拿来无用。”
“所以我在想,应该先给他们一点希望,让他们重新感受到活着的美好,燃起对生的希望,只有这样,才能从他们身上看到生气。”
“魂体有了生气,那么用这样的魂魄制造出来的怨灵才会带着生气。”
赵观南说到这,停了一下又才接着开口,“但这是我的一个理论,还得实践一下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泉嘉斯觉听完沉吟片刻,问,“需要多久的时间?”
赵观南微微扬唇,“快则半个月,慢则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