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高霂所言在姜昭苏心中可信度反而大大提升。
“你要怎么选呢？”高霂好奇地问她。
留在这里当条虚无缥缈的数字生命，还是回归现实，直面血肉之躯的残缺。
像高霂这样的人，在现实里有家人，有朋友，有工作。
哪怕手里拥有面板，在这个世界无所不能，她也不愿意在这个世界多停留。
但姜昭苏不同。
她在现实除了一纸能给她带来些许希望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什么都没有。
这还用选吗？
但姜昭苏心里还有疑问:“如果我选择留下来，岂不是完全受制于人？万一你离开后，那个公司直接抹除我的存在怎么办？”
她要是选择成为虚拟生命，会不会像这里的人一样，变得完全受人操控。
“这点你大可放心。”
高霂道:“我参加实验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我们的意识和这里的人意识是有区别的，他们的设备对此有专门的真人保护机制。”
“你脱离这个世界，回归现实世界的方式很简单，像叶子一样选择自我终结就可以。他们就怕你在这个世界死，所以在得知消息后，整个科技团队都在连夜为你赶制专属面板。”
姜昭苏:“……”
什么意思？
那不是说，如果她穿过来这个世界第一天就被祁星杀了，她现在说不定已经回现实了。
她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你若不信，也可以亲自尝试一下。”高霂耸了耸肩，“不过回到现实，你应该就回不来了。”
姜昭苏想大声冲她咆哮:那谁会尝试啊！
裴悦慕之前给祁童支撑她心脏的晶核，也是这个说法。
想到裴悦慕那次也是真死了，姜昭苏选择再相信高霂一次。
“好吧，我同意。”
姜昭苏说出这句话后，明显发觉高霂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简直像在看自己的干女儿。
“乖女儿，那快点去拿试剂吧。”高霂慈爱地看着她，“妈妈还等着回家呢。”
姜昭苏:“……”
神经病，谁要当这疯女人的女儿。
姜昭苏不屑和高霂计较这点口舌之争，磨磨蹭蹭朝保险柜走去。
“密码是52199。”高霂在她身后说。
姜昭苏照她所说输入密码，果然成功打开了保险柜。
顺利拿出丧尸病毒和血清后，姜昭苏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回头看高霂:“那我成为女主后，这个世界的回溯机制还会生效吗？”
姜昭苏想了想，又解释道:“就是那些经历过末世的人，他们会保留相关记忆和阴影创伤吗？就像雅云姐，她曾被叶璟抹去记忆，但她似乎仍对我们残存有感情。”
“不会。”
高霂斩钉截铁地回答她:“回溯不同于简单抹去记忆，它相当于将整个人时光倒流。只要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都将会被彻底重置，不会有任何记忆或情感残留。”
姜昭苏松了口气。
这样的话就太好了。
段媛媛，陈雨竹，岑姣她们从未受辱过。
她和祁星以前犯的错，也在最大程度上得到了弥补。
只是祁星也忘掉了他们的从前。
“可是……我想要一个人记得。只要他一个人记得就好。”
姜昭苏试探地问高霂:“你能做到这件事吗？”
“我不能。”高霂干脆地回答。
看到姜昭苏失望皱眉，又慢条斯理补充道:“因为我的面板算力已经耗尽了。不过等你的专属面板激活，应该不成问题。”
姜昭苏:“……”
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这下总没有问题了吧？”
高霂笑着说:“好了，现在该轮到读者喜闻乐见的环节了。”
只见她手腕一翻，做工精巧的金属打火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稳稳落入姜昭苏掌心。
“燃烧吧，”嘴上说着读者会喜爱，高霂的声音先透出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狂热，“让烈火将这罪恶的源头，统统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