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黏腻腻地，垂着手不敢放肆。
盛意顶着他的眼神，将他的外套轻轻剥落。
“领口的扣子解不开。”
盛意狠不下心，伸手将他领口衬衫的扣子解了三颗。
“腰带也是。”
他忍不住往前靠近一步，指了指腰间皮带上的金属扣。
“陈最”盛意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语气僵硬：“这里解不开，你刚才怎么上厕所的？”
“好吧。”陈最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盛意。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盛意转身要离开。
“意意。”陈最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在盛意停住后，又飞快地松开。
他手指有些冰凉，盛意抬头打量他。
“今晚能不能，能不能别走？”
陈最知道他不该这么说，他已经没有立场了。
但他就想好好看看盛意，能多看一眼，就算一眼，哪怕宋敛这个电灯泡在也没关系。
盛意摇了摇头，拒绝地异常坚定：
“我是感谢你救了我，才会送你回家照顾你。”
“因为我有这份责任。就算今天这个受伤的人是其他人，我也会负责到底的，你别多想。”
盛意又将止疼药放到床头柜边：
“今天医生说你旧伤复发了，天气冷，多注意保暖，如果太疼的话，就再吃一片止疼药。”
盛意说完，决绝地转身离开。
陈最看到窗边的止疼药，愣了一下。
白色的塑料袋边，静静地躺着那枚鸽子血。
他强行送她的戒指，最终还是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陈最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那种心脏几乎要被撕扯剥离的痛感远远超过了他手臂上的刺痛。
陈最的高三过得十分轻松，拿了常青藤联校的三个offer，还有国内top1高校的保送名额。
除去到自家旗下公司轮岗实习的时间，他早上晚上都会回趟学校。
纯粹无聊，没事找事也要逗逗盛意。
元旦迎新排在平安夜那天晚上，盛意同班里的几个会跳舞的女生穿了jk去上台跳舞。
因为她人气高，学校特地把她的节目作为压轴。
十几岁的女孩子，大冬天穿着短裙，又把裙摆改短了一指，因为是演出，也没老师会管。
孔梦蕾第一个出场，前排座位上的男生十分捧场地“哇”了一声，全场都开始躁动。
这个年纪的女生最怕男生对自己的身材挑三拣四，但还好他们都十分给面子。
盛意最后一个出场，她往外走时，看到孔梦蕾朝她眨了眨眼，根据口型能看到，她说的是：
“陈最也来看你了。”
少女心事藏不住，孔梦蕾是盛意高中时的同桌，她们当时关系很好，孔梦蕾自然知道她和陈最的事。
盛意下意识地往孔梦蕾示意的方向扫了一眼，陈最果然在台下。
他没穿校服，带绒夹克休闲裤，在人群里十分显眼。
盛意出场时，外头一片安静。
她还以为自己哪里出了问题，紧张地往自己腿上看了一眼。
忽然，比刚才炸裂百倍的“哇”声骤然响起，此起彼伏。
陈最座位旁边的男生还拉起了印有盛意名字的横幅，不小心打到陈最时，他蹙眉啧了声。
就很不爽，没想到她人气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