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市长、王秘书长，你们好。”小伙子深深鞠了一躬。
“别客气，坐吧。”乔成辉指了指对面的空椅子。
他局促的站着，并没有坐下。
王民安劝说道：“市长都发话了，你站着我们坐着，不方便说话。”
“好。”小伙子这才反应过味，规矩坐在二人对面。
乔成辉和颜悦色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工作？”
“我叫方炎……”
“呵呵。”乔成辉笑起来，“方言，这名字好记。”
方言急忙解释道：“我的炎是炎热的炎，不是语言的言。”
“哦，那是我弄错了，你继续说。”
“我大学毕业后，考入海松区政府，现在区政府综合办做科员。”
王民安闻听，暗中冲乔成辉竖起大拇指，他果然没猜错，方炎的确是体制内的人。
听方炎叙述，他一开始没认出乔成辉，直到乔成辉对赵三义正词严的训斥，他才注意到乔成辉的模样。
不过他没有声张，显然猜出乔成辉微服私访，不想暴露身份。
当然了，他在关键时刻飞踹赵三，固然有见义勇为的因素，可也有帮助乔成辉的私心。
乔成辉对此并未挑理，方炎实话实说，说明他的品质是好的。
酒菜上齐，王民安正要倒酒，却被方炎抢了先。
“二位领导，我来，让我给您们满上。”
“你不喝酒？”乔成辉看着方炎只给他们倒上，自己的杯里是空的。
“我、我喝酒过敏，喝点脸就通红，所以我一直不喝。”
王民安观察着乔成辉的表情，看得出来，乔成辉对于方炎很感兴趣。
于是说道：“方炎，难得你有机会陪同市长吃饭，少喝一点，你的杯子总不能空着吧。”
“这……”方炎犹豫起来。
“算了，不能就不喝，喝酒不是今晚的主题。”乔成辉摆了摆手，告诉方炎：“你喝茶，我们喝酒。”
“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方炎也不客气，倒了一杯茶水。
乔成辉举杯，和王民安方炎纷纷碰了一下，抿了一口，礼让大家吃菜。
边吃边聊天，乔成辉好奇问：“我看你在公交车上始终背题，你不是已经上班了，还要背题考试？”
方炎直言不讳的告诉乔成辉和王民安。
他虽然在区政府上班，可认为工作没有挑战性，他正在背题，想考教师资格证书。
“我是省师范大学毕业生，选择的是非师范类专业，就是为报考公务员做准备。只是进入区政府我才发觉，我这个人不会曲意逢迎，不懂得人情世故。所以，我才萌生考教师资格证的想法，打算以后去当一名教师。”
乔成辉正色说：“方炎，你反应的问题在机关单位的确存在，这也是我们几千年来固有的一种人际关系文化。”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灰心，不是所有单位都这样。你要是金子的话，在哪里都可以发光。”
王民安早就领会出，乔成辉对方炎很是欣赏，见缝插针的询问：“方炎，如果把你调进市政府，你愿不愿意？”
“这……”方炎一阵犹豫。
王民安有些失望，“别人有机会能进入市政府工作，准会乐得眉飞色舞，唯独你方炎，还迟疑犹豫，真是少见。”
“王秘书长，不是我不识抬举，而是我有难言之隐。”
“说说看。”乔成辉抱着胳膊，身体往后靠了靠。
方炎低下头，他在纠结，在衡量，要不要说出心里话。
乔成辉看透，“你不方便说我也不勉强。方炎，我看中你，是觉得你有一颗正直的心。我的用人原则，正直正义是第一位的。”
“这件事你可以回去仔细思考，不用急着回答我。”
方炎缓缓抬起头来，说道：“市长，能够在您身边任职是我的荣幸，只是我……”
纠结良久，他终于决定道出原由。
可就在他即将说话的时候，房间忽然发出一阵剧烈晃动。
噼里啪啦，桌上的碗筷纷纷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