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往嘴里塞了个金枪鱼大腹，两颊鼓鼓的接了过去。
这是一份婚前协议，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有些身份的人多半都会和伴侣签一份这样的东西。
顾商在他身旁坐下，道：“你看清楚，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签字，然后用这个盖章。”
男人推了推桌面上的印泥，下巴微抬。
上面无非就是一些关于财产与行为的约束。
金钱方面，无需多说，顾商自然是不会亏待季明珠的。
但第二条……就是关于离婚自由了。
大意就是，如果未来夫妻感情破裂，顾商想要结婚关系，季明珠不得拒绝。
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了。
少年纤长的指尖一紧，合同被揪出了轻微的褶皱。
顾商有些紧张地抬眼，低声道：“季明珠……你有哪里不同意吗？”
季明珠看了看，终于才对男人展露出笑颜，温声：“可以的，我同意。”
少年这么干脆，反倒是让顾商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顾商咽了一下唾沫，觉得喉咙有些干，又道：“那你对其他的条款……没有异议吗？”
他可是写了“离婚”的字眼诶！
季明珠这种天天老公老公喊个不停的像个老公宝一样的人，居然不在意吗？！
季明珠又看了看，声音清脆道：“没有了。”
季明珠看得开，关于婚姻自由这一条不是设定了前提吗——“如果两个人感情破裂的话”，对吧！
他们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会破裂嘞！
身为大宁朝天下第一公子，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老公不爱他？笑死，怎么可能嘛！
那既然不会感情破裂，这条规定也就跟没有一样咯。
顾商见少年对婚姻自由条款浑然不在意，其实原本该是一件好事。
少年不纠缠他，再好不过了。
豪门不愿意早婚都是怕纠缠不清，对家族名声无益。
既然季明珠有这种乖巧的自觉，很给他省心，但他却不怎么高兴得起来，俊朗的面容渐渐冷了下去。
季明珠这么干脆，不也证明了对他毫无留恋？
不仅是对他这个大男人毫无留恋，甚至于对顾家家主夫人的位置，也并没有多大的野心。
少年的野心不在于此。
男人的嘴角渐渐落了下去，眼中晦暗不明。
罢了，原本就是盲婚哑嫁的联姻，能指望得到几分真心？
半晌，顾商才听见自己用冷硬的口吻道：“没事，该给你的你就拿着，不用就存起来，没有异议就签字吧。”
少年乖乖地接过质感沉甸甸的钢笔，有些稚拙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险，还好他之前练过了自己的名字了。
否则自己一出手就是一手狗爬字，多丢脸啊。
季明珠心有余悸地按下手印，喜滋滋地交给顾商。
男人却依旧不太高兴，眉眼沉沉的。
顾商拧眉一瞥，看见少年正开心地抱着手机发信息，不知道在跟谁聊得那么开怀。
顾商抿唇。
男人冷着脸，道：“季明珠，你又在搞什么，饭也不吃。”
这还是特地给娇气包点的呢，他自己一点也不爱吃小日子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