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子，去洗把脸吧，我想看看你原来的样子。”
姜晚怕他这样下去精神会崩溃，故意找点事情给他做。
涛子原本是不愿意离开的，姜晚只能又加上了一句。
“不管任何时候，你妈妈都希望看到你干干净净的样子。”
涛子听了这话想了想，顿时就改变了主意。
他点了点头飞快跑到了水池，他打开水龙头重重的洗着脸。
他的脸已经好几天没洗了，上面沾满了泥污和油垢。
他反复搓洗了好几遍，又抬起头照了照镜子。
他看到自己耳朵后面还是黑黑的，又赶紧洗了几遍。
彻底洗干净之后才小跑着来到急诊室门口。
这次姜晚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果然不是他的儿子，因为这张脸跟泽武长得不一样。
她心里略微有些失落，但好在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小男孩洗干净脸走到姜晚身边想让她看，看到姜晚撇过脸去，顿时心里有些失落。
“我，我是不是长得很丑？”
“我吓到你了吧？我就知道我不好看。”
“我弟弟比我好看多了。”
小男孩说这些话的时候笑的比哭还难看。
“没有，你长得很好看，眼睛也很漂亮。”
“阿姨只是看到你就想到了自己被人卖掉的儿子。”
“我心里难过，所以才不敢看你，并不是因为嫌弃。”
“如果因此伤害到你了我感到抱歉。”
姜晚夸奖了几句，小男孩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就在这时候抢救室的大门打开，护士一脸伤心的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
涛子激动的走上前去，想要问问妈妈的情况。
“我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她被抢救过来了吗？”
“小朋友你家里没有大人吗？病人已经抢救无效死亡了，这个单子需要大人签字。”
医生耐心的解释，涛子听了这话顿时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
“什么？我妈妈抢救无效已经死亡了？”
“我妈妈她是那么好的人，她怎么会死？”
“她要是死了我和弟弟怎么办？我们以后还怎么活？”
“以后再也没有人在我晚上踢被子的时候给我盖被子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安慰我了。”
“以后没有人给我做可口的饭菜，被欺负了也没人帮我出头了。”
“我妈妈没了，我妈妈怎么就没了呢？”
“我妈妈她这么好，她怎么会死呢？要死也是那些坏蛋去死啊！怎么会是我妈妈呢！”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涛子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他说的这些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动容了。
姜晚原本现在因为儿子的事情情绪就不太好，看到涛子这样也跟着落泪了。
程锦年一个钢铁男儿，这时候也跟着红了眼眶。
姜晚走上前去把涛子从地上扶了起来，她吸了两下鼻子强迫自己冷静。
“孩子不会写字，家里也确实没大人了，病人是我送过来的，医药费也是我出的，这个单子就让我来签吧。”
护士犹豫了一下把单子递了过去。
“好吧，既然情况特殊，那这个字就让你来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