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下车之后长舒一口气。
吹了吹夜间的冷风，感觉清醒了不少。
说真的，跟赵璐这种人打交道很累。
不同于那种出生就是大家族的人，赵璐这种人，是真正从底层打拼上来的，血雨腥风见得多了，这种人非常有能力，而且眼光毒辣，但同样，张然也知道这种人的通病，那就是会膨胀！
白手起家，靠自己一人打拼，这听着就励志的故事真的发生在一个人身上，谁心里不会洋洋得意？
谁都会，因为没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所有做到这一点的人都会有一种浅意识，自己是那少数优秀的人！在面对朋友亲戚家人的吹捧时，这种潜意识会无限放大。
赵璐同样这样，所以张然敢玩火，他表现出一副被赵璐完完全全看透的模样，让赵璐认为自己完完全全能掌握这个名叫张秦的人后，戒心会逐渐放下。
在这简短的人性试探中，胜利的一方，就不会再去多关注手下败将了。
趁着夜色，张然没有回家，而是漫步在街道上。
很快，一辆车开了过来在张然身旁停下。
张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开车的是李牧，李牧嘴里掉了一根烟。
张然上车后，李牧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放在中央扶手上刚买的那一盒烟收起来，不过纵然是高手，在这方面动作还是慢了一步，那一盒烟，全被张然装进兜里了。
“拿两份工资的人了，还这么小气！”张然翻了个白眼。
李牧没说话，依旧开着车。
张然将座位调整好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出声道：“万房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埋下了，姓宋的那个人想法很多，已经有敌意了。”李牧扭过头看了眼张然，“不过老板，是不是有些太急了？应该再沉淀一段时间。”
“急吗？不急了吧。”张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眼前又出现陵园内那片泥泞的土地，和那张已经被撕碎的黑白照片。
点了根香烟，用力吸了一口，张然嘴角咧起一抹笑容，“我真的真的，已经等不了了，李牧，你有过很想宰了一个人的感觉吗？”
“有。”李牧点头，“我儿子他亲生爸妈，他是我当年从人贩子那抢来的，人贩子被我打死了，他爸妈，我也打死了，这是那俩人第三个孩子了，前两个，也都卖了。”
张然知道李牧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提前从部队上下来，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有点羡慕你。”张然叹了口气，“至少你在你那个领域里，是强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我，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能力都没有。”
“早晚有一天会有的。”
“嗯，但不能太晚，我不想看着那个春衫老死，我想看她痛苦的死去。”张然打开车窗，任由冷风吹面。
一辆迈巴赫在路上行驶。
后座的赵璐已经捋清了这件事。
张秦当时挪用公款的事，跟秦家有关，不会是秦明月。
而这次，张秦签订单的那一天，原来的董事长张然跟秦武爆发冲突，还动手。
再然后秦明月象征性的开除了一些人。
从这些事的分析来看，当时跟张秦一起做那件事的，就是秦家的那个秦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