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沉入昏沉的梦境，眼前浮现出自己降生的景象——没有系统的自己。
他度过了平凡的一生，没有卓绝的天赋，没有优越的背景，没有奇遇，也没有朋友。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普通都谈不上，只能算是最底层的卑微存在。
在这梦境中，他看到自己接受天赋测试，结果却是最低等，遭受了周归尘的羞辱。
甚至连徐晚风在看到他时，眼中也满是鄙夷，那目光仿佛在看一只污水沟里的老鼠。
“就凭你？还妄想与我有一丝情缘？做梦去吧！”徐晚风嗤笑，眼神中尽是讥讽。
周归尘的脸不断浮现，他的嘴角带着不屑的冷笑。
“像你这种人，就该待在阴沟里当老鼠，苟延残喘。你居然还有脸走在阳光下？”
安灵虚的身影也出现了，满是轻蔑与嘲弄。
“你的存在只会污染这个世界的空气。早点死吧，现在死，或许还是这个世界最好的解脱。”
一道又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他脑海中闪现，脸上皆是相同的讥笑。
他们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但楚风已经听不清了。
那些声音时隐时现，如梦魇般在他脑海中回荡。
无数张面孔轮换闪现，像是命运的嘲弄，又如同绝望的轮回。
他闭上双眼，试图挥手将这些幻象赶走，可根本无济于事。
这些画面像是被刻进了他的灵魂，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抹去。
在这个梦境中，他就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毫无反抗之力，任人践踏。
他彻底堕入了深渊。
经历无数苦难后，他真的成了一名流浪者，在阴沟与桥底苟延残喘。
那些日子里，任何从他身旁经过的人都会对他露出厌恶之色，甚至随意啐上一口，仿佛连正眼看他一眼都嫌恶心。
每个人都将他视为不祥之兆，仿佛看到他便会倒霉，甚至觉得自己为何要见到如此肮脏的存在？
他静静地蜷缩在阴沟中，像一只濒死的老鼠。
然而，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微弱地响起：
——不，这不是你的命运！
——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不是阴沟里的老鼠，更不是污泥中的废物！
——你生来应当是这片天地间最骄傲的存在，在日月星辉下行走，受世人瞩目！
——你注定要成为让世人敬仰的传奇！
猛然间，他的眼睛睁开，死死盯着那缭绕在四周的黑雾，那些宛如触手般蠕动的阴影。
他的喉咙干涩而紧缩，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但他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剧烈的疼痛瞬间将他拉回清醒。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黑雾，眼神中透出一抹坚定。
“我……”
楚风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这一刻，他感觉胸口的沉重似乎被稍稍缓解，呼吸也随之顺畅了几分。
“不……”
他咬牙继续开口，意识越发清明。
“相……”
“信！！”
楚风陡然暴喝，猛地握紧拳头，一拳轰向前方的黑雾！
他本以为自己会打空，然而，那团黑雾竟然传来一种实体般的触感，就像击中了一堵柔软而诡异的墙壁。
湿润，黏腻，令人作呕。